实际上出了盛世大唐，取经沿路也就祭赛国是稳固平和的地方，其余到处都是吃人的社会。

但这个国家因为三年前的祸事而急转直下，那场血雨下过之后，是家家害怕、户户生悲，苏奔估摸着，要不了一年半载，祭赛国定然会被邻邦蛮夷攻陷。

乱世人命不值钱，苏奔找了个空地，给老乞丐挖了个坑，用从商贾身上搜刮的银子铜板，制备了一个棺材板，草草埋了。

自从给买了吃食之后，少女精神了不少，虽然眼中仍然含着泪水，跟在苏奔身后时不时回头看着逐渐远离的亲爹蒿丘，但坚毅的脸庞再也没有露出悲伤。

“你叫什么名字？”苏奔也啃了口馕，边走边问道。

“我叫阿瑶。”少女声音有些嘶哑，但却掩盖不了动听音色。

“什么瑶？嗯，我的意思是你姓什么？”苏奔点点头，低声道。

“没姓，阿瑶便是阿瑶！”阿瑶驻足，看着苏奔的眼睛，认真道。

微风吹过她一撮刚被简单打理的鬓发，露出了她泛黄却清秀的脸庞。

阿瑶，来自祭赛国偏远小镇，那儿刚经历了一场旱灾，又有妖物作祟，父女两人是来逃荒的。

父亲死了，阿瑶连尚有几十里路的远亲家大致在哪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他们姓甚名谁了。

苏奔原本想将从王老鼠那搜刮的银钱散于阿瑶，让她自己离去，可任凭怎么劝也没能让她脱离自己身后，暂且让她跟着。

要不是因唐僧几人到来祭赛国都，他也不敢如此化作和尚入城门。

毕竟三年时间，国王把一众和尚都关押在狱，以找出偷走国宝的盗贼，是唐僧师徒抓住了霸波尔奔向国王证明国宝为九头虫所盗，现在和尚才敢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

“你就这么跟着，不问我去哪？”跟了一路缄默之后，苏奔好奇开口道。

“你去哪我便去哪。”阿瑶又停了下来，眨巴眨巴大眼睛，说道。

“我是和尚，我得去寺庙，难不成你也要跟去？”苏奔笑道。

“你不是和尚。”阿瑶眉头微蹙，低声道。

嗯？

她怎么知道？

苏奔有些疑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问道：“怎么说？我怎么就不是和尚了呢？”

阿瑶没有说话，上前一步，直接扯了一下苏奔衣角，顿时腰上凉飕飕的。

“呐，你还有鳞片，你是妖怪！”阿瑶指着苏奔腰间衣角破开之处，那儿因变化尚未精进，行径间被锋利的鳞片划破，露出了亮灰色鲶鱼皮和鳞片。

什么？！

果真如此。

苏奔低头一看，顿时愣在当场。

还好只是破了一点，不注意的话别人应该发现不了。

“你不怕我？”赶紧将自己衣角掩好后，苏奔问道。

“不怕，你是好妖，那些人更坏。”阿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