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沈琮溪给顾堇之打电话,说她有两个快递到了,那是顾堇之还没回国就寄回来的。
是她在旧金山花重金买的限量包包,礼服,以及她的一些重要证件,实在舍不得丢。
“先放在你那里,等我需要的时候我再去拿”
“行吧····”沈琮溪耸肩,翻着她的快递突然尖叫一声“我靠,顾堇之,你竟然买到了那个全球只有十只的包包,不行,我过几天有个晚宴,你这个得借我”
顾堇之一时间没想起来沈琮溪说的是哪只,随口就答应下来。
沈琮溪开心极了,对着电话就是一顿么么么的热吻,搞的顾堇之哭笑不得。
沈琮溪的家境自然也不会差,只不过有她那个哥哥沈琮言的管束,沈琮溪在奢侈品这一块没有顾堇之那么随心所欲。沈琮言恨不得把沈家地上的一块瓷砖都划到自己的名下。
很多时候,她很羡慕顾堇之,自己一个人独占所有人的宠爱,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分家产的烦恼。
他们这帮子人面上都是一团和气,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一旦沾染利益,内里是多么的污秽不堪。
跟沈琮溪结束聊天,顾堇之犯了困,也懒得再上楼,裹着个毛毯就窝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浅眯一会。
赵妈怕她着凉,默默调高了空调温度。
顾堇之迷迷糊糊听见了好几次滴滴声。
午后阳光透过鱼骨纱帘投射在客厅的沙发上,顾堇之半截身子靠着沙发扶手,小腿裸露,耷拉在沙发边缘。
树莓红的长发散落开来,被阳光照的更加明艳性感,
刚美容过的脸,白皙嫩滑,脸颊微红,鸦羽一般的睫毛时不时颤动几下,她睡的不是很安稳。
顾堇之做了个很模糊的梦,梦里自己回到了顾宅,那间仓库改造的少年的房间。
空气里都是浮动的尘,和微弱的属于他身上的被大雪压过的松树枝的味道,冷冽清爽。
床边的书桌上还摆着一本摊开的书,上面是他刚劲有力的笔迹······
顾堇之听见动静转身,看见的就是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她惊喜的想要冲过去抱他,却被那双阴鸷的眼眸震的呆在原地,双脚灌了铅一样,怎么都动不了
顾堇之看见他双唇翕动,听不见声音。
顾堇之无助又迫切
于是她大声问“赵行俭,你要对我说什么?”
赵行俭再次动唇,这次她听见了,顾堇之胸腔像被突然插入一把锋利的匕首,疼的她呼吸都艰难,当时眼泪就下来了。
赵行俭说“我恨你!”
“顾堇之,我恨你!”
顾堇之带着一身冷汗从梦里惊醒,窗外阳光已经变得红黄,而一个人站在那窗前,背对着她,半个身子被落日照耀着,是那么的虚幻。
他只穿了一件衬衫,下摆松松垮垮的掖进裤腰,单手插着兜。
空气里飘浮着一股淡淡的薄荷烟熏的味道,是他抽完的香烟的余味。
顾堇之蹙了蹙眉,心想自己怎么会睡的这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