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黛蜜雅闷着头坐在了李九灿对面，盯着他。

“我是半神。”李九灿直面有些亮也似乎充满严肃的眼睛，“我这具身体只是普通人，承载不了太多神力，但终究是承载了一部分神力。

“我和你接触的时候，你更好地感受到神力，被神力影响，成功制作出空间纽扣。

“这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想到，可既然有效果，就可以利用。

“当你从成功中寻找到规律，接触大道真理，再往后便是一片坦途。”

已经说了不少次谎话，而且时间都很近，李九灿便轻易把自己欺骗了，也觉得有希望糊弄艾黛蜜雅。

他内心的欲念在两度压抑之后有点克制不住，只想把眼前的女人办了。

感情不感情的无所谓，能爽一时爽一时。

艾黛蜜雅不确定李九灿的话是真还是假，然而他的目光那么直接，没有闪躲，想来应该是真的：“和之前一样吗？可不可以……换一种方式？”

“坐着也可以。”李九灿不给艾黛蜜雅反驳的就会，“转过身，开始制作空间纽扣。”

艾黛蜜雅转了过去，拿着废金属却没有立即动手：“再来一次，我就能真正学会吗？”

李九灿不敢打包票：“先试试，我看着你的情况，不行就深入一点。”

艾黛蜜雅回头：“既然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不用？”

“你不用考虑那么多，安心交给我，我会一直帮你，直到你彻底学会空间纽扣的制作。”李九灿说道，“如果连这都做不到，你的仇，我以后顺手帮你报了。”

得到承诺的艾黛蜜雅彻底放下心来，也不再执着一定要学会制作空间纽扣，甚至想着自己更应该选择放弃。

李九灿那么强，他说了会帮忙报仇，她很放心，不想再努力、拼命。

可是，那是认真学习之后的学不会的情况，如果没有认真学习这个先决条件，怕是承诺不会作数。

所以，认真学习就好，其他的都交给命运，交给李·半神·九灿先生。

李九灿见艾黛蜜雅行动起来，立即伸出了魔爪，并且身体随着手上的动作一点一点往前移，细心体会那爆棚的安全感。

艾黛蜜雅发现来自背后的双手杂乱又有规律，她的双手跟着变得同步。

她确定李九灿先生真的是在教自己如何制作空间纽扣，之所以使用这种令人有点难以启齿的方式，是带她走捷径。

从躯体到灵魂的深刻抵触，然后自灵魂传递至躯体，切身体会大道真理的奥秘。

同步的动作给了她一种玄奇的错觉，仿佛自己就是那块废金属，正等着被大道包裹，被真理环绕，一点一点丢掉不入流的斗气，丢掉当初胡乱进化的躯体。

她在思维中飞了起来，不再受到大地的束缚，可以和神明一样，前往奇妙神界。

可是，她终究不是神，一旦离开李半神，就什么都不是。

她的力量来自李九灿，便需要和他融为一体。

空间纽扣成型的瞬间有着被改变的痛楚，然而在那短暂却又能忍耐的刹那之后，是蜕变，属于生命层次的蜕变。

二十三个雪天了，艾黛蜜雅终于明白什么才是成熟了。

只是在快意当中，她注意到金属墙壁与树干之间，有一道偏瘦小又鬼鬼祟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