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谓头靠着墙听了一通，他转头打量曾经是个奴隶的风桐。

语气淡淡地重复了一遍：“想要…活下去……么。”

“恩人…只求我告诉你之后，少打我几拳，我待会还要去见人呢。”风桐卡在冰里说道。

“既然已经受够被压迫的日子了，被打了却又压制力量是为什么？”

刚才风桐有意绕开这个话题，没想到又被莫谓绕了回来。

“……”

“既然想要活下去，你就只有这点决心么？来到下云域只是为了换个地方受罪？”莫谓笑了笑。

“……”

“小子，我可无所谓你的生死，这天底下的生死我可见得多了。不说明白点，你的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罢，莫谓勾起食指，带着杀念的莹蓝色魂念在指尖汇聚。

不知等了多久，风桐终于沉声说道：“我还没看到…所期待的世界。”

“只有直面下云域的死神司命，我才能真正地脱离这个‘见不得光的身份’不是吗？”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确杀了死神，你们同为神明敌视我很正常。我接受他们的指摘欺凌，现阶段的我不会还手。”

“不这么做的话，我都走不到死神司命面前。”爆炸头的眼神亮亮的，定定地盯着刚才拉了他一把的莫谓：“若是我再杀了他们几个，无论起因是什么，我都是既定的有罪之身，说不定在见到死神司命前就被处决了。安水那个混蛋说得对，没有神明是站在我这边的。”

“恩人你的出现不就证明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还没有自大到能赢得了下云域的所有死神。正因如此，不好好忍耐下去，才是真正的到此为止。”

莫谓的眼睛若有若无地透着绿光：“如果我现在突然决定要在这儿杀了你呢？”

“那我就在这里和恩人你拼个你死我活，虽然99.999%的概率是我死。”

……风桐坚定地看着困住自己的恩人，莫谓半晌没说话……

忽地听到莫谓笑了一声：“稍微有些小看你了～不过嘛，有一点你说错了——与我战斗的话，100%的概率死的是你。”

再是一声响指，包裹住风桐的冰块开始融化，连上他身上的脏污一起融了去。

爆炸头才刚下来便兴奋地凑了过去：“恩人！您这冰可真奇妙！刚才在里面我可一点也不觉得冻，反而凉飕飕的很舒服。”

风桐抬起手左右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而且我居然还不臭了！”

莫谓愣了一瞬，而后说道：“是么？你想再来一次？那冰可是能连同灵魂一起碎开的魂术。”

爆炸头又瞬间怂了：“…那…那…那还是算了…”

“恩人，你不打我吗？”

“啊？难不成你还有点什么特殊的癖好？”

“那…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恩人你听我讲完那些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爆炸头挠了挠后脑不好意思地说道。

“呵…”不知想到了什么，莫谓只是笑了一声，没对这句话发表什么看法。

他反而是转换了话题：“小子，你还记得怎么杀了那个叫陆六留的死神吗？”

风桐点了点头。

“刚才你与我过了两招，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