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类总是纠结于这个问题上。”祂有些无奈。

在不久之前似乎也有一个叫公孙述的君主问过祂同样的问题，“你到底是我的挚友李熊，还是青铜与火之王。”

那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呀，差点就走完了封神之路，不过面前的这位也不差，也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怪物，祂回忆着有些遥远的回忆，将目光放在了前方死死盯着自己的男人身上。

真的很像呀，也是同样固执的眼神。

“回答我。”李明达强硬说，一双原本无比锋锐的眼瞳此刻有些黯淡。

“李熊也罢，唐纳德也好，都是我。”祂说，“龙王诺顿。”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诺顿又变成了老唐的样子，那个中二还没毕业的大龄青年，“老大现在是要开战么，将我杀死，不允许我顶着你旧友的皮囊出去作恶。”

“这样的结局似乎也不错，然后你继承我的理想，继承我的力量，去完成我们年少时未完成的梦想。”他越说越兴奋，应该是不知道从哪里看的动漫和小说里的剧情.

“以后遇到什么无法战胜的强敌的时候，还可以来波回忆杀。”老唐说，“这样我又有点登场的戏份。”

“在回忆完之后，你高喊着友谊羁绊，然后猛猛爆种，解锁新形态—超级火焰人形态。”他看了看有些嘴角抽抽的李明达后，“我知道老大你很厉害，还藏着一个火焰人的形态。”

“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呀。”老唐装模做样地做出了一个害怕的表情，然后又继续接着还没说完的话题，“当反派重伤倒地的时候，老大你再来一句有人把命压在了我身上，他赌我能赢，所以我也赌自己能赢。”

他还是那副有些油滑的模样，边说边笑着，慢慢走了上来伸出拳头来要和自己的老大碰拳，“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很有逼格的结局。”

老唐询问着，眼角有血红色的雨流出，他近乎恳求，“老大，快杀了我吧，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我的意志已经快要消散了。”

“这样的结局太烂了，很没用逼格和时髦度。”李明达轻声说，“而且类似的抉择我已经做过一次了，这让我后悔了许久，人总不能在同一个水坑里跌倒两次吧，那也太蠢了。”

李明达快步走上前去，与脸上布着两条笔直血痕的老唐碰拳。

“那你准备怎么办，老大。”老唐有些无奈说，“你准备放了我么，这跟放虎归山没什么区别，现在的我才刚苏醒，你完全可以杀了我。”

“再往后发展发展，就不一定了，是真地有可能将世界给毁灭的。”他认真说。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是一个比较自私的男人。”李明达说，“有一件事情我骗了你很久，其实我早就中二病毕业了，我们一起创办的组织其实是我中二病时期的幻想。”

“你一直所坚持的年少时候的理想，我也早就遗忘了。”他带着心虚和愧疚把这件埋藏在心里的秘密给说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老唐有些不可置信地问，“还有我都快死了，你不应该安慰安慰我么。”

“因为看不管呀，为了心情的通畅我就做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所以我呀，一直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安慰一个快死的伙伴那样时髦度太低了，而且理想这种玩意怎么说也要自己去完成才最为痛快。”李明达无比认真地注视着老唐那金黄色的瞳孔，“所以千万不要死呀，死了的话你的理想只能被丢在垃圾堆里了，没有人会去替你完成。”

“诺顿是龙王，你也是龙王。”他近乎咆哮出声，伸出了拳头来，“凭什么祂是主意识，你是分意识，你可是向我承诺过的，在新世界的钟声响起前，你罗纳德·唐可不会那么轻易嗝屁的。”

“这可是男人之间的承诺呀，混蛋！”

两个拳头重重碰在了一起，“不要轻易放弃呀，拿出你的中二劲来，在此刻你就是主角。”

“高喊着勇气友情与羁绊，这些人类史上最为美好的东西向诺顿发起冲锋，让祂见识一下什么叫人类的黄金意志。”

“太有逼格了，老大。能说出这样的台词来，我怀疑你只是假装中二病毕业了。”老唐无比兴奋地重复着这句话来，脸上洋溢着笑容，“帮我照顾好煤球。”

这是他的意识被切换掉前的最后一句话，真是一个不着调的男人，在死亡接近之前还在挂念着他养在房子里的一只猫。

‘煤球’就是那只粘人暹罗猫的名字。

起这种名字，整个猫不黑黑糊糊的才怪，李明达在心里胡乱地吐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