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这个表面粗鲁实则心思深沉的壮汉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这位挚友想要干些什么了。
又过了好半天,他才幽幽道:“你这是又要干大事了,但是老兄,你这回要挑战的可是整个正统的一个常态,不是伟力归于个人的被全人类世界敌视的龙王了。”
“我还没说我打算干什么呢。”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一来找我,我还不知道你打算放什么屁么。”芬格尔不屑说,“说吧,这回需要我给你提供什么,是正统的组织结构,还是实权人物的一些信息资料。”
“这你都能搞到,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神通广大’一些。”李明达若有所思,“我这回需要的是更多关于正统的罪恶。”
“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够冲动,这个罪恶太小了,还不足以让我愤怒。”他说,“你应该是了解我的,在清醒的状态下,我是一个很理性的人,每一步我都会算计到很久,仔细地去考虑这一步的得失,我能收获什么,这样做能不能让事情的发展达到我想要的结果。”
“但是愤怒不一样,人们常说愤怒是魔鬼,但我以为愤怒同样也是天使,它能赋予人们平时不曾拥有过的勇气。怒吼的文学一出现,反抗就快到了。”李明达笑到,“最后一句话真是鲁迅先生说的。”
可惜电话那头的芬格尔不懂这个梗,敲击键盘与鼠标点击的清脆声响真的很大,搁着老远都能清晰地传递到这里来,在有些安静的房间里噼啪作响,就像是一场遮天蔽日的暴雨到来前的序曲。
李明达没有催促,他看着屏幕上一张张闪出的或血腥或残忍的图片,眉头不由地皱成了一个死结,眼中莫名的色彩开始酝酿着。
“老兄够愤怒了么。”
“够了。”
“这样做真的值得么,会不会有点莫名奇妙。”在电话挂断前,芬格尔突然问,“类似的这种事情估计很多,说句大逆不道的发言,秘党说不定都有人在暗处偷偷地干这种事情。你管的过来吗?”
“哈哈哈,芬格尔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吗?”他大笑起来,反问到。
“只要没被我看到,我管他们在干些什么。但是让我看到了,让我不爽了,我就得管上一管。莫名其妙,事实上人就是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动物。非要找个原因的话:你惹我不爽了。”
“真是个疯子。”芬格尔骂了一声,主动挂断了电话。
李明达骂了一声,也没去理会这货的话语。拨通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他的大祭司唐纳德。
“老唐最近转运了没,群里面的消息看到了么,关于‘月’你知道多少。”
电话那头,这个隐秘组织的二把手娓娓道来,别说口才真不错,给人家小姑娘本就悲惨的故事说的更悲惨了,整整一个大写的‘悲’字。
“你是说,正统的月跟‘自杀小队’里面一样,后颈被植入了微型炸弹?”
“头儿,差不多就是类似的意思吧。”
“也就是说,这个友军有极大的可能不受自己的控制,转变成敌对单位。”他叹了口气,“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正统敢如此对待一个超级混血种了。”
自己的身家小命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连自己的意志都没有的武器,可不就是任别人摆布么。
“去告诉正统的月,她的活我接了,当然说的委婉一些,总不能让别人以为咱们这么大的一个隐蔽组织只有老大一个能打的吧。”李明达说,“虚张声势,你懂得。”
“我明白,头儿。”老唐自信到,“没有人比我更懂得虚张声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