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手里拿的不是一把用来挡雨的伞,而是一把用来杀人的刀。
“开车?,儿子你现在的学习成绩不是在班级里面排第一么,听你们老师说,都是能上清华北大的苗子,咋突然想着去开车?老爸是没办法迫于生计才去开车的。”楚天骄絮絮叨叨道,“你不一样,你还年轻,前途无量......等以后读大学出来,叫你后爸给你安排份工作......”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因为透过后视镜能够看到儿子的眼神越来越冷了。
“当然,你也是想学开车,老爸也是可以继续教你的,只不过只能在课余的时间。”楚天骄急忙将话语转了个头来,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有所转机的父子关系又崩盘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爸爸你真正从事的工作。”楚子航叹了口气,选择了摊牌。
他握住黑伞的末端,在哪里根本不是什么伞把,而是刀柄。
这是一把刀,一把漆黑的没有刀镡的刀。
刀名“御神刀.村雨”,是一把注定会杀死德川家人的妖刀,也是这个男人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随着一抹流畅的轨迹,刀悄然自鞘中滑脱而出,刃面在周遭光线的照耀下,闪烁着宛如清澈溪流般的冷冽光泽。
“这个是我买来的装饰品,儿子你也知道,咱们开车的,车里必须放个东西来镇邪......”楚天骄先是慌张了一瞬,然后便恢复了正常。
男人解释的很好,不愧是能靠着一张出色的脸就将身为舞蹈演员的妈妈骗到手的人。
当时的妈妈不顾姥姥的反对,执意要嫁给一穷二白的爸爸,靠的就是这张能说会道的嘴。
不过有些东西是无法用言语来解释的。
楚子航闭上了眼睛,再一睁开时,眼瞳里全是锋利的金色。
“言灵.君焰......”一段绕口的龙文从他的嘴中吐出,浓郁的热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在这一瞬,他爆发了远比后座加热器更为恐怖的热量。
楚天骄原本巴拉巴拉解释的嘴立马停住了,那些准备好的说辞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嘴巴张的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见鬼了!现在小孩子变化都这么快的么,虽然都说“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
但也没有人和我说这么大呀。
才两周没见面,自己那原本有些忧郁文艺范的儿子变成了一副冷血剑客模样,成为了一个拥有高危言灵的危险混血种了。
而且这个言灵自己再熟悉不过了,万万没想到儿子竟然是和师弟是同种类型的“替身”。
“你知道多少了?”楚天骄颤颤巍巍地开口道。
他是真害怕儿子脱口而出,已经有一个叫希尔伯特·让·昂热的剑桥老绅士找了上来说:小伙子,我看你天生就是加入执行部的上好胚子,卡塞尔学院提前录取你了。
快来一起维护人类的命运,我们一起走遍世界杀死巨龙吧。
他老子就在这句话上吃过亏,可不能让儿子再重蹈覆辙了,一家人都赔在秘党的屠龙事业上,那可真不是一个大写的悲就能概括的了的,他们又不会给你发个满门忠烈的牌子。
楚子航没有回话,反而将车门打开来了。
他熟练地提着这把炼金刀剑,帅气地步入雨中。
熟练地就不像第一次接触一样,事实上他确实不是第一次接触。
在黑暗当中,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男孩拼命地挥舞着,对着空气无数次地做着素振。
只为了稍微好受点,弥补下那无尽的懊悔。
雨水落到身上很快就被男孩散发的热量给蒸发开来,一轮皎洁的明月缓缓在雨幕中绽放。
“天哪!”楚天骄尖叫道,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残月,而且还不是表演赛的那种,是正宗的杀人技。
“谁教你的,是不是一个穿的很骚的老头子教你的。”他有些崩溃。
“少年班的剑道老师教的,36个课时,3600块。”楚子航冷静答道,与老父亲的崩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知道的很少,也就知道了卡塞尔学院,血统。”
在刚才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男人真实的一面,如同狮子被侵犯了自己领地的愤怒。
楚天骄也从车里下来了,提着伞状的剑鞘,快步走到了儿子的旁边。
儿子怎么对这把炼金武器这么熟练,连一丁点的生疏都没有,就好像使用多久一样。
下这么大的雨也不打着点伞,就算你有君焰也不能这么玩,再说了这么一点点的热量比起自己的师弟还是不够看的,还得多练。
他刚想问询剑道老师的模样,却又被一阵熟悉的声音给打断了。
“如果子航没有背着我找别的剑道老师的话,那他就是我教的。”
穿着火焰飞云服的男人从教学楼的拐角处缓缓走出,毫不在意地走进了雨中,浓郁的水雾在他的周围弥漫开来。
“好久不见,师兄。”李明达微笑着,快速走上前来给了师兄一个大大的熊抱。
“师弟,你这热量调一下,有点烫着师兄了。”楚天骄埋怨道,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向上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