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临州南部,有一座大山,名为青鳞山。坐落于大山脚下的一个县城中,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街道上走着。相对于其它同等级别的县城来说,这里显得清冷了些。据说,县城背后的大山上,常有蛇虫出没。以前,除了经验丰富的猎户,寻常百姓是不敢轻易上山的。大约从三年前开始,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上山捕猎各种蛇类。即便有不少人因为捕猎蛇类丧失了性命,依然不能阻止老老少少上山捕猎的脚步。近几年,经常有外地货商定期来此地收购蛇类,毒性越强品类越稀有的蛇类,价格越高。县城中出现了专门收购出售蛇类的商铺,也出现了以蛇类为主原料制作菜品汤品的酒楼饭馆。渐渐地,以蛇类菜品汤品宴客,成为这一地区的风尚。
这一日,六辆马车组成的车队出现在县城外的官道上。车上坐着一个中年美妇和两个娇俏可爱的少女。中年美妇,正是前面县城里何员外家的大小姐。年幼的少女悄悄将马车的帘子掀起一条小缝,向外看了看,说道:“眼看要进城了,路上只有稀稀落落的行人,外祖母家住的这个地方好荒凉啊?”何敏说道:“这里是城外,人少些是正常的。你外祖家是本地数一数二的人家,住的地方可是很繁华的。”看到母亲眼中泛起泪花,年长的少女说道:“娘亲,可是近乡情怯?”何敏点点头,双眸含泪,说道:“十年了!远嫁十年,才有机会回家看看!”“车里可是妹妹和外甥女?”一道富有磁性的中年男音传到母女三人的耳中。听到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熟悉声音,中年美妇说道:“是哥哥,是你们的大舅舅!”
激动地掀起马车帘子,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何敏泪激动地说道:“大哥!”立在马车前的中年男子,亦是激动地说道:“妹妹!离家十年了,终于回来了!”看着中年美妇身边的两个娇俏少女,说道:“可是两个外甥女?”中年美妇忙对两个少女说道:“嫣然,晴雪,快喊舅舅!”两个女孩清脆地喊道:“舅舅!”那中年男子拉过身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说道:“青云,这是姑母和表妹!”小少年上前,恭敬说道:“姑母好!表妹好!”中年美妇感慨地说道:“我走的时候,青云才一岁多,现在都是个俊秀的少年了。”中年男子说道:“我带路!咱们快回家吧!家里人都在等你呢!”中年美妇说道:“好!回家!”
马车队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前停了下来。府门牌匾上写着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何府”。中年美妇掀开车帘子,男男女女簇拥着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妇站在府门前。看到那对夫妇,中年美妇眼泪流了下来,连忙下了马车,疾步走上前去,双膝跪地,说道:“爹!娘!女儿不孝!”老夫人连忙拉起中年美妇,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中年美妇连忙拉过身后跟在身后的两个少女,说道:“嫣然,雪晴,这是外祖父!外祖母!”两个鲜亮的小少女连忙上前施礼,唤道:“外祖父!外祖母!”老夫人一手一个,拉过两个小少女说道:“好!好!”随后对中年美妇说道:“一晃孩子们都这么大了!咱们先回府!再给孩子们认认人!”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府门。
进入老夫人院子的堂屋落座后,何敏对老夫人说道:“这十数年,家里变化真大!要不是大哥带着回来,我都不敢认了。”老夫人笑着说道:“你出嫁的时候,只有你大嫂进门了,云哥儿也才一岁半多些。”何敏笑着说:“在城门口,见着云哥儿时,真是被惊艳到了。大哥大嫂把云哥儿养得真好!长得好,气质好,修养好!”老夫人笑着说道:云哥儿,是何家的长子长孙,可是咱们何家的脸面。”人群中,站在前面,看起来比较成熟的一个妇人笑着说道:“看看小姑,都把元哥夸上天了!”何敏看向那妇人,笑着说道:“云哥儿这么优秀!大嫂可是有大功劳的!”那妇人笑着说道:“我可不能居功。多亏了娘时常提点呢!小姑带回来的两个姐也是极好的!”老夫人笑着说道:“你们姑嫂两个可别商业胡吹了!敏姐没出阁时,你俩关系就好,十年没见,还是这样!”
何敏笑着对老夫人说道:“商业互吹?娘您这是什么新鲜词啊?”老夫人笑呵呵地说道:“这几年县城里变化大,我可不是得跟着变嘛!这几年,家里大变样了!县城里也大变样了。”老夫人对长儿媳妇说道:“老大家的,抽空你带着敏姐,家里家外到处看看!”那媳妇说道:“小姑难得回来一趟,就多住一段时间,我带着敏姐看看家里家外的变化,也让云哥儿几个孩子带着两个姐妹花到处看看。”老夫人说道:“好,好!你先带着敏姐去安顿一下!”大儿媳妇带着何敏出了老太太的屋子。即将踏出屋子的那一刻,老夫人说道:“老大媳妇,别忘了告诉敏姐,家里家外,那些地方要要注意,尤其是哪些地方不能去,不能碰。”大儿媳妇说道:“是,娘请放心!”
老夫人对另几个年轻儿媳妇说道:“敏姐出嫁时,你们还没进门,自是没那么熟悉。往后日子长着呢,有的是时间相处。”几个年轻媳妇说道:“是!”老夫人说道:“这段时间,府里的孩子们,少不得带着嫣然和晴雪出去玩,你们一定要嘱咐好孩子们!不能碰危险的东西,尤其是不能碰那些蛇。有毒没毒的都不能碰。小孩子,好奇心重,好胜心重,一定嘱咐好。”年轻的媳妇朴素相继退出了老夫人的屋子。看着儿媳妇们带着各自的仆从出了屋子,老夫人对身边的一位四五十岁的婆子说道:“胡妈!敏姐回来是好事。可是,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啊!”那位婆子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累着了,您休息过来就好了!”老夫人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但愿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