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珲赶到黄沛发来的地址,进了包房,李复之和张恕都已经到了。
李复之在石油集团的二级公司做高管,管理着庞大的事业版图,张恕在科技部某司,是一级主任科员。
黄沛创业。
四个人当年一起打过架,也一起挨过打,前前后后差不了一岁,读书时代,一直是一个班的。
当年还有另外几个朋友,但这次过年都不在京。
这群人都是干部子弟,李复之现在干得风生水起,常年在“一带一路”国家活跃,投资,援助,做项目。
黄沛是高材生,清大毕业后去了藤校留学读到博士,如今归国,在鹏城创立了自己的科技公司。
叶墨珲和张恕两个仍然在政府工作,但作为同龄人,叶墨珲因为在商贸部,职数编制多一些,所以进步快一些。
黄沛作为组局的人,却姗姗来迟。
张恕看到他就嚷道,“你叫我们吃饭,自己到的最晚,罚酒。”
黄沛非常幼稚地对着他哈了口气。
张恕闪到一边问,“怎么这么大味儿?”
黄沛冷笑一声道,“不把那些亲戚放倒,他们能放我过门?”
李复之笑了笑,问,“就你那几个堂叔表叔么?”
黄沛同叶墨珲对了对拳头坐下了,说,“是啊,不然还能有谁?”
叶墨珲抿了口面前的茶,挑眉笑道,“你那个妹婿,今天我见到的那个,他前女友还挺漂亮的。”
黄沛疑惑问,“你怎么知道?”
叶墨珲神神秘秘地道,“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自己的一段黑历史,怎么能告诉黄沛?招笑呢?
黄沛戳了戳他,但叶墨珲就是不说,黄沛说,“人都到齐了,开工吗?”
李复之拿出了准备好的茅台。
张恕无语道,“搞什么,弄得跟加班似的,前一场都没喝够啊?”
一众人齐笑,四个人都是从上一场解放出来的,好像谁家席面上还没有茅台似的。
张恕嫌弃地捏着瓶子看了看道,“家里就这玩意多。”
黄沛道,“谁家还不是呢,以前觉得傻逼才喝这玩意,现在天天跟个傻逼一样陪着大佬喝这玩意。”
说着,他对张恕抬了抬下巴问,“是不是,大佬?”
张恕无语道,“关我屁事。”
黄沛道,“怎么不关你事,科技部大佬。”
张恕道,“我替你捋一捋思路,你那互联网业务,你得问珲哥的大伯,你的技术专利要问之哥他二叔,还有啊,你自己现在处那地儿——”
黄沛抽了抽脸皮道,“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张恕点头道,“你知道就好,非要说跟我有关系的,你什么时候上市,你去找我二舅妈。”
在别人听来这牛逼吹得也忒大,没两箱茅台下去,吹不出这天大的牛逼,但这的确是他们生活中的日常。
黄沛叫了啤酒来,这家餐厅有鲜酿啤酒,虽然都嫌啤酒涨肚,但茅台喝到吐,还是喝啤酒爽口。
李复之刚从沙特回来,给每个人都带了东西。
给叶墨珲的,除了有一些补品是给他家里长辈的,还有一套化妆品。
李复之却转手给了张恕,“这套化妆品,原来是要让珲哥给盂兰的,我老婆说里面真有金箔,现在只能拜托你转赠了。”
黄沛笑道,“这可真是往脸上贴金,女人的花样就是多。”
李复之说,“我当时也是这么跟敏敏说的,但你那后面一句,我可不敢说。”
一众人都笑了。
叶墨珲说,“我也能送的好吧?我和盂兰又没什么。”
李复之说,“你以为我是怕你尴尬?我是怕盂兰的那位看到你要跳脚。”
叶墨珲嗤笑一声道,“也是。我也不明白了,那斗鸡哪里好,盂兰就这么忘不掉。”
张恕说,“珲哥,这你就不懂了,缘分这事儿就是天注定,上辈子欠下的,欠得越多,这辈子还得越久。”
叶墨珲说,“看来我这人清清白白,上辈子没欠任何人的。”
黄沛呵呵一笑道,“是哈。”
暗示得明明白白。
叶墨珲举着啤酒杯道,“就你屁话多,喝酒还是养鱼啊?”
黄沛和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说,“我漱口。”
李复之的手搭着叶墨珲肩膀道,“这样也好,你和盂兰之间本来也那啥,现在她倒是得偿所愿了,但你离婚之后,想找个啥样的?”
叶墨珲喝了口啤酒道,“总得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吧,就像恕哥说的,上辈子欠了的。”
张恕说,“你这辈子欠起来,下辈子还能有还啊。不然你这是要做累世的和尚啊?”
叶墨珲说,“那我也是武僧。”
黄沛说,“现在和尚也只是个职业,也能娶妻生子,你可真是要比和尚还不如了。”
叶墨珲说,“你厉害,你连婚都没结过。”
黄沛一翻白眼。
李复之倒是追问,“还有呢?”
叶墨珲说,“最好有点钱。”
黄沛问,“多少算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