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凝看他一眼,故作嗔怪道:“还生!”
说罢便出了房间,她得去瞧瞧听雪了,在这忙活了一天,不知道听雪那边如何了。
江砚宸头回见清凝如此娇嗔的模样,不由得垂眸低笑。
走在回宁华楼的路上,她回想着方才他们之间的对话,知道他们间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再回想今日之事,想来该是他故意为之,但为何,她也不想多问,他若是想说,不用自己问,他也会说的,若是不想自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但今天实在是吓到她了,他那会儿那样苍白,气若游丝,她以为他是真的要死了,但奇怪的是,今日她没有那么急着想自己要怎么逃跑,心里反而想的是不能丢下他一人,那样真是有点不道德。
毕竟嫁进来后,江砚宸并没有亏待过她,反而帮了她好多,教她处事,教她掌家,教她诗词歌赋……
若是她跑了,那就是她不道德了,娘亲从小就教她,要做个知恩图报之人。
也曾想过和他做真夫妻,可惜他的身子……想到新婚晚上他对自己说的话,“不能像寻常夫妻。”耳尖一热,清凝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
走至房中,听雪正在喝药,见清凝回来了,忙着要下床行礼,清凝快步走过去,语气急急:“快躺着,起来做什么?”
随后坐到听雪跟前询问情况:“今日感觉怎么样了?”
听雪暖心一笑,回:“多谢王妃关心,奴婢好多了。”
迎霜拿着水壶走了进来,见清凝先行了礼便接过话:“还好昨日那几个侍卫下手下的轻,否则真不知会有多严重呢,到底呀,还是咱们王爷心慈,对这些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妃,您啊,就别生王爷的气了吧?”迎霜转过头,笑嘻嘻的说。
清凝只是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并没有接迎霜的话,其实对他的气,在看到他的病容那一刻便已烟消云散了吧,现在清凝只盼着他快些好起来,哪里还会生他的气。
清凝走了后屋内便没人了,江砚宸放松的靠在软枕上,深深出了口气,昨天夜里真是惊险。
半夜时分,他得到消息,派去调查的人已经赶回,约好丑时在东郊城门会和,结果他们还没到,便被一伙黑衣人追杀,幸而他们去的快,出于习惯带着李聿一道,才救下了人。
但那边似乎有所察觉,回来后刚脆泡了一个时辰凉水,再让李聿开了些加速发病的药,这才打消了江砚明的疑虑。
虽说他也受了不少罪,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既让江砚明打消了对自己的疑虑,又借此机会送走了王归礼,否则他还得另想办法,将这个耳目送走。
令人头疼的是派出去的人现在还在昏迷,株洲一事还没有进展。
再想到江砚明现在在处理祁城接二连三的命案,又封了王,估摸着下一步便是立太子了。
云舒走了进来,伏在江砚宸榻边,轻声道:“那边已经醒了,要不要现在传消息到贵妃那边?”
江砚宸摇了摇头,眸光森寒,“鱼要养肥了,才好吃,再等等。”
云舒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他要的,便是鹬蚌相争,渔翁得的那点儿力,但是目前,还为时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