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也不知什么时候便沉沉睡去了,第二天早晨用过早膳后,便听着前院有些吵,她便知晓是陆家来人了,她正想开口叫来听雪迎霜扶她出去,又忽然想到,她如今是璟王妃,该是他们来拜见她,便又躺了安心躺了回去。
果然,不一会儿便听见江砚宸清冷的嗓音由远及近,期间还夹杂着陆见文苍老浑厚的说话声以及陆晚凝那尖细的笑声。
脚步声也由远及近,清凝的心头自是有些不安,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压住那颗想要对他们翻白眼的心。
江砚宸今日穿了件姜黄暗花长袍,清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他们竟选了相似的颜色,只是他的袖口、领口皆用金线绣了祥云纹样,而她的袖口、领口绣的皆是繁杂的花样。
江砚宸腰间佩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牌,发被玉冠束起,周身干净利落,面上的三分虚弱更显他气质清冷矜贵,他领着陆见文和陆晚凝进入房中,清凝躺在榻上,见他们进来,故意强撑着手要起来。
江砚宸见状,忙开口:“王妃身子不便,就躺着吧。”
清凝闻言,乖乖躺下,柔声道谢:“妾身谢过王爷。”
陆见文则是有些惶恐的站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昔日都是这个女儿来拜见他,可如今,一道圣旨下来,却要他这个当爹的来拜见女儿,面上不开心却也要做做样子。
他也知晓先君臣、后父子这个理。
于是先陆晚凝迈出步子,向着床上的陆清凝微微欠身:“臣数日前便知璟王妃受伤,家中数人都十分担忧,今日得了圣意才带了晚凝来府内探望,还望璟王妃见谅。”
“晚凝,还不快见过姐姐。”说着看向一旁的陆晚凝,语气里多了几分厉色。
陆晚凝自是不愿意,才一开始进房便没有说话,这眼前斜躺在榻上金尊玉贵的王妃,昔日可是在她脚下扮作猫狗供她取乐的贱婢,如今因着她们的恩典才做了这个病秧子的王妃,在她面前也摆上架子了,可今日她若是不去,璟王这边也不好交代。
她唇角轻轻勾起,走近提裙欠身行礼:“妹妹见过姐姐,不知姐姐伤势可好些了?”
清凝唇角轻轻扬起,略带歉意道:“爹爹和妹妹能来,女儿已是很高兴,怎会怪罪?站着累,快些坐下吧。”
说着便看向一旁的听雪,神色淡然道:“听雪,还不快些去找两个椅子,怎么好让父亲和妹妹就这么站着。”
神态和语言都尽显当家主母之范,江砚宸坐在主位,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的这位王妃,倏觉她今日与平日有些不一样,给他一种是故意端着架子的感觉。
听雪很快便找来了椅子,陆见文和陆晚凝才得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