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随即退出房内,屋内只剩了两人,江砚宸伸手触碰清凝衣角立即又缩回了手,片刻的心理建设后他利落的将她的衣带解下,剥开与肌肤粘连的衣服时,清凝疼的闷哼出声,两道秀丽的眉紧紧蹙在一块。
衣衫落地,裸露的肩膀白皙如雪,伤口处却一个殷红的血洞,江砚宸心下一惊,她一个姑娘家,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拿了沾了热水的帕子,仔细将周围的血迹擦干净,再轻柔的将伤口包扎好,将她移至榻上时无意瞥见她身上竟还有好几处暗红的疤痕,江砚宸怕她还伤到了别处,犹豫再三还是上前仔细查看。
看到那些伤痕时江砚宸心头一惊,一个高门贵女身上怎会有如此多的疤痕?江砚宸又看了一眼,觉察那是鞭子打出的痕迹,一些陈旧的颜色较浅,有些颜色还比较红,看上去应该是半年内伤的。
江砚宸对清凝的身份再次起了疑。
确认无大碍后,江砚宸小心将清凝放置榻上,为她掖被子时,无意瞥见她洁白的胸口起伏,江砚宸耳尖一红,忙别过头去,将被子拉的盖过脖颈处。
“李大夫。”
随后云舒随着李大夫一并进来,江砚宸眉眼间几分担忧,问道:“她还未醒,可有大碍?”
“王妃许是受了惊吓,加之方才失血有些多,嗜睡是正常的。”
江砚宸点头,负手走至窗边,吩咐道:“你将这几日王妃服的药开下便退下吧,明日再过来查看伤势。”
李大夫开完药方交给了云舒后便离开,江砚宸又叫来听雪:“王妃醒来你再帮她穿衣,今夜要彻夜守在这儿,有事便来偏殿通知我。”
“是。”
江砚宸看了一眼熟睡的清凝,带着云舒往偏殿去。
偏殿内,江砚宸面色极冷,压着嗓子吩咐:“今晚韶光院加强人手防备。”
“今日这事,便是他不地道,可别怪我日后不留情面。”
“王爷,要动手么?”
江砚宸思索片刻,摇摇头,淡淡开口:“如今这局势,父皇重用四哥,这储君之位,大概便是他,不必我们出手,自然有人与他相斗。”
“我们只需加强防备便是。”
云舒点头应下。
“你且先退下吧。”
江砚宸望着窗外,月亮被树梢遮住,黑的不见五指。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看来是一群蠢货。”
江砚宸想着今日的事情,也一早猜到是谁做的,他忍辱这么多年,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在他后面做的动作,只是此前羽翼未丰,与之缠斗落不下好处。
如今他们按捺不住,今日那一箭便是试探自己是真的病入膏肓还是假的,猎物一旦露头,便离死不远了,只不过今日他没想到,陆清凝会为他挡下那柄箭。
这一挡,也让他免于暴露。
他那早已冷硬如铁的心今日看到她痛苦的模样,竟也生出不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