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弦就有这种感觉。两人从上午聊到中午,连午饭都忘了吃,直到二东来找,这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陶弦朝胡震抱了抱拳,笑道,“胡老哥,您实话说,这里是不是施了什么妖法,竟然一瞬间就过去了几个时辰!”
“哼,还说呢,我看是你施了妖法在这贼喊捉贼,这会反应过来我才发现自己都饿得前腔贴后腔了!”
两人相视大笑。
胡二东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个,恩公,还有震叔,要不我把饭菜拿来,您二位如果还要继续的话正好就边吃边谈?”
“哈哈哈哈,好小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藏私,只好把珍藏几年的好酒拿出来便宜你们了!”
……
酒是装在一个个精致的细颈白瓷瓶中的,胡震一共有五瓶,这次全都拿了出来。
一倒出来,陶弦就知道确实是好酒。
胡震虽然看起来生活用度都十分简朴,但作为打了大半辈子猎的老猎户,如今几乎不再上山,能够开始专心鼓捣自己的爱好——制作皮具,必然也是小有积蓄的。比不了高门大院,比不了陶大公子,但是自娱自乐,安享晚年绝对没什么问题。
这酒估计就绝不便宜,恐怕这么一瓶就要几两银子。
饭桌就支在院中,席上,二东和陶弦还讲了遇蟒和解蛇的经过,前半部分听得胡震脸上也是紧张不已异彩连连,后半部分陶弦讲自己解蛇的经过时就是忍不住眉毛胡子直跳了。
当然,陶弦懂得详略得当的道理,那恼羞成怒敲蛇头的经历,陶弦自然是含糊过去没有讲的。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吃完后,陶弦和胡震继续喝酒,二东回去照顾哥哥。
胡震虽然嘴上说心疼好酒,实际上给陶弦倒酒时眼睛都不眨。
陶弦也不与他客气,虽然只是认识了一天,可两人之间却都已经摸清了对方的脾气。
……
等到陶弦摇摇晃晃回了二东的家中,天都已经黑了。
其实如果不想醉,那对他来说也很容易,但是陶弦却没有一点把酒气逼出去的想法。
这么好的酒,岂能浪费了?
模模糊糊地想着,陶弦沉沉睡去。
在梦中,他似乎听到不远处的山中传来了一声欣喜若狂的兽吼,但是他只是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
另一边,就在陶弦解蟒的地方附近,一只身上带着暗纹的黑豹长啸一声,然后舒展四肢,飞快地在山中奔跑了起来。
他的嘴角还带着一些残留的血迹,琥珀色的眼中泛着幽幽的黄芒,状态和曾经那只巨蟒十分相似。
只见那黑豹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渐渐地,他的身子仿佛化作了一团薄薄的黑气,虚化了下来。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声清晰响亮的人声从重新凝形的黑豹口中传了出来,吓走了无数观望着的鸟兽,也有许多不凡的动物朝这个方向围拢过来,自觉地朝拜,脸上露出羡慕和虔诚的表情。
“噫,好,我成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