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师姐,这是你们神雀宫的法宝?这瞧着如此奇特,是做什么用的呀?”
姜红绫手中握住水晶棒,只觉得触感细腻,她递给萧雪宁看,好奇问道。
萧雪宁脸颊绯红,合手拢紧身上的氅衣,低着头,支支吾吾低声道,“这……乃是让女子……快活的法宝,姜师妹你还小,日后你就懂了,这法宝如今左右也没什么用处,你扔了便是。”
姜红绫一脸狐疑地盯着萧雪宁,总感觉她是刻意隐瞒了什么,思量了一下,悄悄将水晶棒收进自己的储物戒。
李尘并未注意他们的言行,他的神识在储物手镯空间内仔细的翻找着,约莫半盏茶功夫,从袖子里摸出一枚令牌。
李尘将这枚令牌扔给姜红绫,肃然正色,“这枚令牌封了李氏的族徽手印,是六品神应法,你带着,想来在在中州沥都府中,把守路关的官兵不会拦你,但最好不要让李氏的人瞧见。”
姜红绫接过令牌,只见其令牌上阳刻的是一个鎏金李字,在手中端详片刻,捏在掌心,颔首,“多谢前辈,对了,前辈刚才所说有一封重要的谍报事关重大,急需送出沥都府,如今前辈在风口浪尖上,不便行动,不如就交给我,我替前辈送回狴犴司。”
谍报?不是我上哪儿去找谍报?
李尘正色,清了清嗓子,翻找脑海中的记忆,忽然想到什么,道:“师妹所言极是,这谍报嘛,额……对,七日后南肇番国岁供给京城的宝轩舫要过曲陵江,经由沥都府北上,李氏一族,怕是对船上所载宝物有所图呐。”
很显然,这谍报也是李尘胡诌的,不过也不全都是假话。
七日后确实有这么一艘船从岭南而来,破重重水关,经由京辎运河北上,停靠沥都府的大渡口,至于船上所运载的宝物嘛,那确实是瞎编的。
姜红绫拱手点头,“此事我已知晓,我会尽快托白玉京将这份谍报传回京城。”
白玉京?什么玩意儿?情报网?
李尘欣慰颔首,“嗯,你们下去吧。”
“前辈保重。”
“雪宁告退。”
言罢,姜雪宁欠身施礼,缓缓沿着楼阁外的木梯下楼而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姜雪宁则是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跳楼离去。
月过中天,万籁寂静。
李尘靠在围栏的一根朱漆柱子上,用手抚着额头,重重吐了一口浊气。
“可算给我忙完了。”
全身紧绷的筋骨松弛下来,疲惫之感顿时向心头重重袭来。
这刚穿过来就遇到这么多事,一番应对下来确实是身心疲惫,不过还好,总的来说,这情形还不算坏。
沥都府,李氏,秉烛司,神雀宫,东都,狴犴司,中书省,谍者。
脑海中的记忆,像是丹青画纸上被打翻的墨,一片混沌,混沌中有一道灵光逐渐显现。
谍者。
记忆中,东都汴安那边,乃是大雍六大修真门派的所在之地,底蕴深厚,道法显圣,是玄教仙盟会首,为正道领袖,辖治天下万千修真门派。
既是如此,又怎容得李氏在沥都府兴风作浪,作奸犯科,还要犯得着派谍者下州暗查?
前身的记忆中的确有谍者这个存在。
蹊跷。
“莫非这李氏一族,在朝中还有所依靠?有人要保李家?”
李尘想不明白,胡乱猜测一番后,索性不再思考,转身便回了封春阁楼。
阁楼里是一个大堂,被各处的屏风、栏杆,台阶,巧妙划分出若干区域,四角的高几上还点着火烛,轻烟缭绕。
只不过由于方才一番斗法,室内陈设被殃及池鱼,略显狼狈,那架罗汉床上,还浸染着不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