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11区，医疗中心D区。

ICU病房内，只有机器规律的滴滴声，潘振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像是做了一个没有期限的梦，感觉真实，但在睁眼的时候，遗忘了大半，不用努力回想，那些真实的感觉飞快的失去细节，丧失情节，最终只留存淡淡的印记。

头痛欲裂，太阳穴处可以感受到血管的起搏，躺在病床上，还不能控制身体。

“比预计早醒三十分钟。”

潘振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但他连眼球都无法转动。

很快，潘振的眼皮被掰开，手电筒快速晃了几下眼。这才看清，是那个有几面之缘的猥琐医生。

想询问一下，但喉头像是被堵住，说了半天，只发出呜呜呜的几声。

“不用急，现在一切正常，很快就可以恢复了。”

猥琐医生一边操作旁边的机器，一边说。

正常个大爷，潘振的思绪已稍微好转，不那么滞涩，心底冒出的就是这五个字。

“正常个大爷”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时间里，潘振像一条化冻的鱼，身体、思维由僵硬，逐步变软，变得可控，变得灵活。

非常新奇的体验，说是重生也毫不为过。

“不急着起来，再躺十分钟。”

见潘振想起来，主治医生用中指和食指顶住额头，将抬起的身体又按了下去。

学校听老师，医院听医生的道理，潘振还是懂的，重新闭上眼，躺够十分钟。

差不多十分钟后，医生开始拔除各种留置针、电极片，一阵忙活后，潘振终于等到了那句大赦之语。

“出院。”

“谢谢医生。”

几乎是弹射起步，逃离了病床，除了眉心间还有幻痛外，身体已经恢复到最佳状态。

连续几天的治疗，在潘振如今的体感来看，来完全是在休息，让身体充满了电。

厚重的重力门开启，猥琐医生和潘振一起出了病房，机器人已经开始清扫病房。

“D区特别，上次你女朋友算是破了例才能到病房看你。你的随身物品，存放在D区的毗邻区，那里有专门的储藏室，你的外衣，外骨骼都被存放在那里了。你穿戴好后，就可以从那里离开医疗中心了。”

医生口齿清晰，聊起医务相关事项，竟然有一股子精英味，能盖住透出的猥琐劲。

潘振才意识到，自己只在中途醒来的一次见过这位主治医师，这次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已经不太记得是什么事情让他有了，这个医生很猥琐的印象。

“我的跟随机器人也在那个储藏室么？”

“对，D区的患者极少，所以，专属的储藏室很大，安保等级也比其他地方高，东西很安全。”

再次谢过医生后，潘振正式出院。

医生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提醒潘振：“之前只告诉了亲属你三天后出院，他们应该不知道具体的时间。需要我们告知亲属，你已出院么？”

“我自己通知就好了。”医生听后，微微颔首不再多言，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