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唇男重新盘坐在小女孩正前方,掏出一根紫色口红简单地补了一下颜色。左手托腮,眼睛无神地盯着小女孩,然后就像熟人间聊家常一般问杆菌:“这个房间就你我二人,如果我把你杀掉,她能活下去么?”
杆菌心头咯噔一下,但旋即又放松了下来,自己全龙套,眼前的男人就算如同传说中无所不能,但他此时此刻却没有穿戴任何外骨骼啊,他能杀死自己的可能性小于下一秒宇宙爆炸。
杆菌懊恼地握了下拳头,自己的性格就是这样,过分的小心谨慎,遇到任何消息,下意识的反应都是小心应对。这是他从刀尖舔血的佣兵中最大的依仗,如今也是他领导力不足,显得有点德不配位的原因。
杆菌已经非常多次在私下场合听到属下对自己小心谨慎的抱怨,和其他组对他小心谨慎的嘲笑。他已经遇到非常多次类似刚才提问的恶作剧,目的只是亲自验证某些传闻。
就像一个翘着腿的人,旁边放把小锤,路过的人总会有试试膝跳反射的冲动,不同的是,出于礼貌人们不会付诸实践,而对他,起码同级别的人员中对杆菌的“膝跳反射”乐此不疲。
他也曾试图改变,但有些事情是刻在骨子里的。在经过三四秒秒钟的心理活动后,他分辨了一下紫唇男是否是恶俗的玩笑,在确认并无恶意后他开始了自己的反击。
“听说你们连名字都没有,只有数字,还会关心一个女孩的死活?”杆菌一语双关,一面嘲笑紫唇男连自己都不关注,甚至没有名字都无所谓,可怜。另一面嘲笑,连自己都不关心,却关心别人的死活,伪善。
“十七和杆菌有什么区别么?”紫唇男,调整了下坐姿,两手在身后撑地,仰头看着杆菌大人。
杆菌自然客套的回应没有区别,但却腹诽道:“同样是被叫经理,是职务还是名字的差别还是巨大的。”
紫唇男十七,显然知道了杆菌的想法,敲打道:“我们只叫数字,你们都叫微生物,是因为,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时刻提醒我们,我们从成立以来就无比渺小,却也无比重要。看来你已经有点忘记初心了。”
杆菌刚想反驳,被紫唇男打断,不知是不是故意岔开了话题:“我们谁像猫,谁像老鼠呢?”,像提问,像感慨、像自言自语。
听得杆菌一头雾水,“你和我,还是你和她”
……
王子在老爷车里也发现了大量人员聚集在圣心修道院,这让王子很不安,就像是偷东西的老鼠,被猫堵在了洞口。要知道,万恋和白寸头想穿过外回廊和绿化带回到车上,必然会被发现,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略做思考,王子主动询问白寸头:“龙马,我们周围聚集了很多不明身份的人员,下一步怎么办?”
如果是以前,王子会首先询问潘振,他有主意有魄力,是团队领袖,可如今按理说他应该先询问江楠,可白寸头是齐先生钦定,让他拿主意,在后续的扯皮谈判中,自己这方可以占些便宜。如果他的主意和团队利益不符。算是火力侦察,明确了这个唯一外人的态度,那时再和江楠商量出一个行动方案。
可小队语音里却没有任何回应,万恋无线电静默他是知道的,主动降低了外骨骼功率,白寸头为什么不回答?
“白寸头的回传信号正常啊,哪里出了问题呢?”在主屏幕上其中一个小屏幕上,就是白寸头的实时影像。屏幕中,白寸头将信息终端接收器插入对修道院IGIES的特殊接口中,时不时看看周围,等待进度条一点点增长。
“这时候还装屁的高冷啊,小声说话不会暴露的,笨蛋。”王子骂骂咧咧的同时,他忽然发现了一点问题,那个终端接收器自己亲自上手检查过,印象特别清楚,和市面上普通的接收器略有不同的,有点像赶制的,没做太多的设计,比如边缘四个角都是直角“很锋利”,而视频中,显然有一些“优化”。
可以合理猜测,白寸头在插接收器时被替换的视频信号,由于手指遮挡,机器也不知道终端接收器是什么样子,只能靠露出来的部分,自行渲染了一个工业品。要不是王子曾经上手拿过实物,其实很难发现如此细微的差别。
王子顿时如坠冰窟,自己老爷车的电子水平,在民用领域已经非常顶级了,甚至可以为商业间谍提供有效支持。而对手的电子战能力,在没有触发任何警报提示的同时,还将信号源替换了。这已经是军事对抗级别的电子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