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时:“你叫什么名字?”
商行辞:“小九。”
凌熙时:“生辰?”
商行辞早就忘记了他的生辰,[生辰]对他来讲可有可无,很是遥远。过了一眨眼的功夫,他说:“九月初九。”
凌熙时唇角翘起:“你我算是有缘。而今才入秋不久,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商行辞不答,凌熙时接着问:“年岁?”
商行辞迟疑一会儿:“...六岁。”
凌熙时将衣物摆放在他面前,商行辞伸手将其拿进被子里面,而后钻进被窝里面换。
换好后,他钻出来,跪坐在床榻上。他穿着蜜合色的绣桃花衣衫,不安地垂下眼帘,怀中抱着被子不肯撒手。身后毛茸雪白的狐尾一动不动,发顶着两朵花苞似的狐耳,正低低地伏在墨发上。
凌熙时坐在椅上看他,眼也不眨地盯着。她倒是想给商行辞施个障眼法,但障眼只对视觉有效,这狐耳和狐尾要是一不小心压着了、挤到了,不仅疼还找不到出去。
目前的凌熙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眼前粉雕玉琢的狐狸团子和她那个所谓的师尊联系在一起。
在凌熙时灼灼目充下他越发以为拥有狐狸尾巴和耳朵的他是个异类,祈祷着凌熙时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他不明白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只本将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获得少量安全感。
凌熙时:“小九,狐狸尾巴和耳呆能收回去吗?”
“对不起......”商行辞悄声说:“姐姐要是不喜欢,可以把它们...割掉。”
说到[割掉]两字的时候,商行辞显而易见地停顿了,气势不足。
凌熙时移至床边坐下,指腹刚触碰到狐耳耳部,狐耳瑟缩一下,缓缓地立起。
凌熙时揉了揉,内心不免叹息,心疼之下温柔了许多,问:“小九,要抱一下吗?”
商行辞点头,随后被凌熙时抱入怀中。
凌熙时一面揉他的发、抚他的背安抚,一面软语:“你没有做错什么,不必向我道歉。”
“我不会伤害你,你是在害怕我吗?为什么?”
商行辞抬眸:“我没有在害怕姐姐,我只是......”
对于已经认定的事,凌熙时从不吝啬耐心,她说:“承诺过的事情就没有悔改的道理。往后我们三个一道,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我没有在害怕姐姐,我只是在害怕我自己。”
商行辞心性随身体变化,现今他不过稚子心性,眼眶中迅速积了满泪,淌了满脸。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就变成妖怪了,我明明以前不是的。”
凌熙时手忙脚乱地安慰,灵光一闪,拿了块荷花酥放他嘴里,忙不迭问:“甜吗?好吃吗?”
商行辞挂着泪,听到话,下意思闭了嘴。嘴里面甜丝丝的,他嚼了嚼咽下后点头:“好吃。”
凌熙时拿了袋荷花酥放他怀中:“喜欢还有。”
他们是正对面抱着的,凌熙时拭去他眼角的泪,揉他哭红的眼尾。
“此事我来想办法。”
商行辞:“你不害怕吗?要是我这样在外面被发现了,你会丢掉我吗?”
“不害怕。”凌熙时道:“我答应过便绝不会丢弃你。”
她伸出小拇指:“要拉钩吗?”
商行辞拿出块荷花酥小口小口地吃,垂下头靠了又靠,狐尾缠上凌熙时腰身:“你是骗子,我不给你拉。”
“我如何就是骗子了?”
凌熙时瞧他发顶着的狐灵一折一叠时的灵动,没忍住一面伸指去挠,一面轻声问。
商行辞:“可你说有三人一道。”
凌熙时伸开手,一张一握惜霜剑便召出在手中:“它叫惜霜剑,也是同我们一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