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辞,百岁结丹,百岁金丹,百岁元婴,修真界中引人称赞的天才。现今这个位置易主了。
他将茶水递到凌熙时唇边,凌熙时不明所以地含住,将要打算伸手接过。就在此刻商行辞手上猛一用力,力道之大让她措手不及地后仰,摔在地上。
茶杯在凌熙时口中碎裂,滚烫的茶水混着被茶杯碎片划出的血以及少量碎屑呛入咽喉。她即刻吐出茶杯碎片,撑在地上咳嗽不止。
商行辞俯身捏位她的下巴,指上的力道掐得她生疼,强迫她仰头与自己对视。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不可道信的神情中溢出的泪水在商行辞眼中溅得分明。
凌熙时怔怔地喊:“师...师尊...弟子......”
怎会?怎会...?怎会如此?他究竟是用什么手段欺骗了我师傅。
对比凌熙时,商行辞神情冰冷,嘲讽地笑道:“该说你是单纯还是单蠢。”
“十六岁的金丹,天资异禀。”
“一诺三则,为期百年。”
商行辞坐着将一旁的茶壶拎起,他起身,茶水尽数浇在凌熙时身上,烫出红痕。
“一则了无拘束,二则前路坦荡,三则命中有护。”
“你倒是有个好师傅。”
“别具只眼,死了多久救得了你吗?”
凌熙时心中立刻奔出现一个念头:她要杀了他!
越是憎恨,她越是清楚的明白:她不能,至少现在不能,不能白白送命。这没有用处。
她低下眉,乖顺着眼,害怕商行辞发现掩下眸中闪烁的情绪。
当商行辞要走时她扯位他的衣衫,泪水欶欶而落,口中蕴藏酿,而后仰头颤着声问道:“师尊,是弟子做错什么了吗?”
当然不是她错了。
凌熙时:错便错在我这个所谓的师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商行辞一拂手,衣衫轻易从她手中脱出。商行辞推开门,口中光辉照进,是夕阳余辉。
凌熙时此时在地上,门边人的影子挡住她半身余辉。一块蓝底传召令扔在凌熙时眼前,而后随着影子的离开,便一丝光也没有了。
门关上了。
在里面关了三夜,凌熙时不敢轻举妄动,坚守人设,担心里面设有眼线。
在第四日早,她被放出来了,罚跪冰湖。冰湖之上,凌熙时不忘她的人设,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尊,是弟子不小心惹您生气了吗?”
商行辞:“你想知道?”
商行辞看见凌熙时眼中一亮,满是真诚与期许:“可以吗?”
他只觉得好笑,没有丝毫怜悯的心思。甚至更加嫉恨起来: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被保护得那样好???!!!凭什么她有那样好的际遇??!!
对商行辞来讲,凌熙时表现得愈是单纯,便愈是证明她被呵护、亲爱,他也就愈是嫉妒或许还有羡慕,想折磨于她。
既便明知:他所受的一切与她无关。
商行辞从来不认为他是个君子、善人,这三百年来一遍一次地觉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心性早就扭曲了。
商行辞问:“你那师傅知道他把你养成个蠢货了吗?”
他忆起之前:陈君实与他的徒儿每次出行捉妖都寸步不离,如影随形。
有一次,陈君实为了救徒儿,将许多离他不远且身处险境的修士置之不理。
为此,有些修士心存不满,虽然后来得救,但仍是到处宣扬:什么济世为苍生,什么半生曲折,就是一个伪君子。只是为了他家的小徒弟便将我们这么多人不顾,自私自利。难道有一天他小徒儿要杀人,便把我们都抓去给她杀不成。简直没有天理王法!
忆及此,商行辞道:“倘若烛火不灭,为师便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