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大地上,花间派内一片静谧。
整个门派都被浓浓的雾气所笼罩,与周围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门派的边界,哪里又是自然的延伸。
左伊人身子微微倾斜,慵懒地倚靠在那张墨色的贵妃椅上。她双眼低垂,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梨簌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梨簌,你来这里多久了?”她声音低沉,分不清喜怒。
梨簌轻抚袖子,她转悠着珠子,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十八年了。”
“你知晓便好。”左伊人低下身子,抬起她张小巧精致的脸,“你自从留在这里便有十八年了,也是该你表现的时候了。”
梨簌心中一沉,她被囚禁于此已有十八年之久。
当年,左伊人将她从枯木林中救回后,她曾绞尽脑汁想要逃离此地,却始终无法攻破花间派的阵法。
她努力克制着嘴角的弧度,狐疑地看着左伊人,“师傅,你确定吗?”
“你的那点花花心思也该收一收了。”
左伊人嗤笑一声。
“师傅,你……”
梨簌暗自窃喜竟被她揭开,她颇为尴尬。
“徒儿,为师不逗你。”左伊人的丹凤眼微眯,她揉了揉梨簌的脸颊,“养你不易,也是时候了。”
“是玉溪石吗?”梨簌早就便听传闻左伊人对这宝物感兴趣了,她不由地试探一声。
倏地,一阵冷风刮来。
只见左伊人如一缕云烟,悄无声息地飘到梨簌的跟前,她眼神凶狠地掐住梨簌的脖颈。
梨簌“唔”了一声,她被左伊人掐住脖颈,呼吸困难了起来。
“师傅……”
“是谁告诉你可以窥探为师的?”左伊人双目染上一片火气,她的秀发打在梨簌的脸上,竟令她失神片刻。
她抓着左伊人的袖子,艰难地求饶,“师傅,我错了!”
梨簌这十八年过得如履薄冰,有个善变的师傅不说,关键这人动不动就不按套路出牌。
早知道还不如烂死在枯木林,被狼群啃噬算了。
梨簌心里百般无奈,她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到这里所学的知识全部化为灰烬外,连做个正常人都不容易。
梨簌被左伊人掐得双眼翻白,即将要断气之时,她修长而白皙的中指被缓缓地戴上了一枚做工精美的戒指。
“梨簌啊,你这人就是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把喜怒哀愁摆放在脸上。”左伊人松开她的手,推了一把梨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