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悄悄走进后院,让柳媚儿在门口守候。
她佯装悲伤之态,扶霍北轩坐起,“霍,霍北轩,你可还好?”
“云儿。”
见是云裳,霍北轩面露尴尬,掩面并缩了缩身子。
“这是药酒,你擦擦伤口吧。”
云裳放下药瓶,轻声劝道:“霍北轩,事已至此,还是接受为妙。”
“每日借酒消愁,怎能过活?”
霍北轩从指缝间望向云裳,心中略有痛楚,也有所领悟。
往昔,他不过是利用云裳,从未思量过日子一词,他一心只求奋发图强,在霍家立足,只想不断攀升,云裳于他,仅仅是一块垫脚石。
他的讨好也都是敷衍应付。
“云儿,你走吧!是我对不住你,莫要再与我有所牵连,寻户好人家嫁了。”
如今他犹如过街老鼠,霍家对他的生死不闻不问,将他赶至柴房任其自生自灭。
“嗯,我定会让自己过得如意。”
“我们落得这样的结果,加上今晚这一连串之事,你仍不明白吗?”
云裳轻声说道。
“明白什么?”
“唉!起初,宁雪想让我给他人做妾,想尽办法毁了咱们的婚约,究竟是为何?”
“霍北轩,你好好思量,从来不是我连累了你,而是你,是你连累了我啊!”
云裳轻轻叹息,而后离去。
霍北轩眉头紧锁,开始琢磨云裳的话语。
柳媚儿回头瞅着神色深沉的霍北轩,满心疑惑地问道:“小姐,您何苦点醒他呢,如此一来,他岂不是会与宁雪一拍即合。”
云裳浅声道:“未必,被逼无奈的顺从,与志同道合,全然是两种心态,两条道路。”
“霍北轩原本正值意气风发之际,即将娶妻,仕途顺遂之时,你却毁了他的姻缘,毁了他的官途,令他声名狼藉,给了他沉重一击。”
“而后,在打击他之后,又可怜他,给他不想要的婚姻,以及想要的官运,你觉得,他会作何反应?”
柳媚儿满心愤懑,“这岂不是等同于,故意把你打得残废,然后,再赔你一笔钱了事,仗着权势欺负人嘛!”
“若有人如此对我,我定然不会接受,有权有啥了不起!”
“嗯,宁家便是这般,有权就了不起。”
“霍北轩野心勃勃,想必会妥协,然而,他会如何对待宁雪,就难以知晓了。”
云裳微微一笑,忆起书中,女配成亲当日,交杯酒里的绝育散,霍北轩,是否会亲手递给宁雪呢?
“咱们拭目以待。”
霍北轩在酒坊后院呆了整整一天,待到傍晚,方才回到霍府柴房。
这一晚,他思绪万千,自然,也没忘却宁浩的警告,宁雪究竟是否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因倾心于他,所以设计云裳,又加害于他,破坏他的婚事?
即便心中对宁浩有所忌惮,他也想要一个证实。
拿定主意,他便开始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