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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李理对这件事都避之不及，是从什么时间开始，自己有了想探寻真相的冲动呢？是收到林怡短信的时候？还是从唐鹤年办公室走出来的那一刻？

“真相当然重要！”

李理小声说着，他回答的，是自己的心。

星子点点，初夏夜晚的风还带着一丝凉意，李理站在二楼自己房间的窗前，看见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在窗台上扇动着翅膀，奋力的声响李理听得一清二楚。

一夜无梦，李理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很长时间没睡过这样的一个好觉了。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8:35。这时，他注意到邮箱图标上的小红点，是新邮件。

李理点进去一看，竟是一封面试邀约，发送时间是昨天晚上12点整。

“靠，哪家好公司半夜12点给人发面试邀请啊！”

李理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再往下看，公司名字叫做风水传媒，看着很眼熟，地址在山海大楼5层。等等！风水传媒？李理这时想起来，自己大概一个月前给这家公司投过简历，当时也没顾上看招聘的职位是什么，因为自己的关注点都在公司的地理位置，山海大楼。

这栋10层的写字楼是宁山一中投资的产业。两年前，林怡在6层发生坠楼事件，昏迷不醒，校方在警察调查后把整个6层封闭了起来。而山海大楼就此出现了一系列的灵异事件，商户们陆续搬走，最后只能整栋楼关闭，不再对外出租。如今又有公司入驻，想必楼已经解封了。

李理对山海大楼最后的印象也停留在两年前，那是一个下午，他和林怡去了位于6层的戏剧社，之后就有了那起悲剧，还有他对此完全串联不起来的记忆。

所以，李理觉得想要知道真相，山海大楼必是第一站。他看了看邮件里写的面试时间是下午一点，职位是文案写手，嗯，还有时间准备。他整理了平日里写得公众号推文，并在心里鼓励自己：虽然开学才上大二，可毕竟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公众号也有几千个粉丝，应聘个兼职文案应该不在话下吧。而且，这两个月在风水传媒工作下去，调查6层的戏剧社会方便很多。

不知不觉间到了十二点，李理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出了门。临走时，李理从玄关的柜子中拿出一个浅色的口罩，思考了一下，装进了自己兜里。

李理打车来到了曾经熟悉的山海大楼，它和宁山一中都坐落在路北区的翔云道，直线距离不超过1公里。大楼的外立面已经有些破旧了，但内部保养的还不错，带着暗纹装饰的白墙上纤尘不染。

李理按照指引乘电梯来到5楼，出了电梯几步走过门厅，风水传媒的前台出现在眼前，看来这家公司的规模还挺大的，整租了一层。李理正想着这些，前台小姐走过来问他：

“您是来面试的吧？”

“是的，我收到了公司发给我的邮件。”

“那好，您跟我来吧。”

前台小姐带着李理穿过门厅，路过一片工位区域，今天是周六，这些工位上都是空的。在茶歇休息区后面，是几个被分隔开的会议室。李理按照前台的指引进入左侧第一间，屋子中央有一张圆桌，围绕着桌子有6把椅子，此时已经有两个人在座位上了。

李理随便选了一把椅子坐下，他看到坐在对面的人抬头冲他笑了一下，是伍德凯。

.....

“夜色在汽车的鸣笛声里被最后撕裂。

拂晓已过，路灯的光芒已变得微弱。街头巷尾出现了各样的商贩，他们选择了各自的位置，一边轻声吆喝着，一边把摊位收拾妥当，为一天的忙碌与奔劳做着准备。早起的人们行色匆匆，他们埋着头，脚步沉重，把自己藏进衣服的阴影里，抵御着深秋的冷风，也抗拒着攒动的人流所带来的温暖。

李琼准时在7点醒来，如程序一般。虽然从今天开始他就休假了，但五年如第一日的作息让他无福消受这可贵的懒觉。他坐起身，揉了揉刚刚缓过神的面部肌肉，这时，电话响了。

“李队，一中这边出事了。”

殷红的血液漫至柏油马路，凝固在她身下，仿佛托起她的霞云，但此时，她的身旁只有路边的杂草和再也听不到的喧嚣。她穿着黄色的连衣裙，双臂张开，仿佛展翅的飞鸟，散乱的头发与上扬的嘴角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做到了从芥蒂到释怀的瞬间转换。或许从大楼上跃下的那一刻，她真的是一只鸟，但有人束缚了她。

起雾了，整座城市被笼罩在灰色的雾气里，刚刚苏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