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尽管内心十分感激,但卢象升也非常明白当前局势的紧迫和严峻,只得无可奈何地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驸马来此之前可能并不知晓具体情形,其实对于解决粮草短缺一事,本督已绞尽脑汁、想尽各种方法。甚至不惜放下尊严,亲自前往拜见那些县令,低声下气地恳求他们支援一些粮食。可谁曾想,到头来仍旧一无所获,连一颗米粒都没能求得。”
说到这里,卢象升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与无奈,继续道:“那些县令纷纷推脱说,城外援军所需的军粮理应由保定巡抚负责押送供给,此事与他们毫无关系。”
巩永固听了卢象升的话,激动地说道:“卢公,有本宫在,绝不会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请派五百骑随本宫前往房山、良乡、涿州取粮,本宫保证会想尽一切办法,将粮食带回营地!”
卢象升凝视着巩永固那坚毅无比的目光,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感动之情。他从未料到过,这位巩永固竟是如此一个有责任感且勇敢无畏之人。既然巩永固敢这样说出口,想必其必定已经胸有成竹。
卢象升微微颔首,表示认可,然后用低沉而严肃的声音说道:"很好,本督信你,巩驸马。现在就让雷时生带领五百精骑与你一同前去筹粮吧,但切记要谨慎行事,尽快归来。"
巩永固听闻此言,神情变得愈发庄重起来。他向卢象升深深一揖,并斩钉截铁地道:"多谢卢公信任,请您尽管放心,属下定然不辱使命!"
话音刚落,他毅然转身,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身后紧跟着五百名全副武装的骑兵,如一阵疾风般朝着房山和良乡疾驰而去,只为夺取那关乎战局生死存亡的粮草物资。
房山县令陈赫听闻卢象升部的骑兵即将到来索取粮草时,内心瞬间被紧张所笼罩。他对当下紧张的局势心知肚明——军队正面临着严重的粮草短缺问题。然而,上方却下达了严格命令,禁止向卢象升部队提供哪怕一粒粮食。
心急如焚的陈赫带领着几名随从,匆忙赶往城门处。远远望去,只见巩永固率领的骑兵宛如一阵狂暴的旋风,风驰电掣般席卷而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彻云霄,掀起滚滚尘土。
陈赫心头一震,急忙迎上前去,等到骑兵队伍稍微放慢速度后,他定睛细看,一眼便认出了为首之人正是驸马巩永固。
尽管心中充满疑虑,但他仍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问道:"驸马爷,您此番莅临房山,不知有何贵干呢?"
巩永固面容严肃,眼神犀利如剑,他言简意赅、直截了当地回应道:"取粮!"
陈赫闻言,皱起眉头,试图向巩永固解释道:“驸马爷,您这可真是冤枉下官了!城外援军的粮草供应一事,向来都是由保定府全权负责调配的,跟我们房山县实在是扯不上什么关系呀!”
然而,巩永固对陈赫的辩解充耳不闻,只是冷漠地扫了他一眼,依旧一言不发。正当场面陷入僵局之时,站在一旁的捕头突然插话,其言辞之间满是轻蔑之意:“哼哼,就算是总督大人亲自驾到,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你区区一个小小的驸马......”
话音未落,只见一抹凌厉至极的寒光骤然闪过,如闪电般划破虚空。众人惊愕之际,那道寒光已然准确无误地划过捕头的咽喉。
刹那间,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嚎响彻全场,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尚未回过神来,便惊见捕头的脖颈处喷出一股猩红炽热的鲜血,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四处飞溅,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裳。捕头满脸痛苦之色,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无力反抗命运的安排。
经过几番垂死挣扎后,他最终还是瘫软在地,气息全无,化作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突然发生的变化让陈赫惊恐万分,他的双眼瞪得浑圆,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梦魇一般。他直直地盯着倒在地上已经失去生机的捕头,心里泛起一阵无法言喻的恐慌。
他万万没有料到,巩永固居然如此杀伐果断、心狠手辣,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痛下杀手!之前他还听其他官员提起过这位驸马来着,都说他性格温和沉稳,行事从来不曾鲁莽冲动过啊。然而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眼中却满是冷漠与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