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社会青年的地痞感瞬间溢满整个寝室。
“你们、想干什么?”
厉锦予慌张地去捡手机,脸色愈发苍白,他一眼就认出他们是谁。
那天晚上,虽然天很黑,可昏黄微弱的路灯将他们的脸照映的一清二楚。
尤其是这个黄头发的男生,脸上有一道很深的疤,凶神恶煞般一脚踹到厉锦予心窝上,把他踹倒在地。
然后厉锦予意识逐渐开始模糊,身体被手打脚踢的痛感却越来越清楚,直到他昏死过去。
厉锦予以为有嫂嫂在,这帮为非作歹的无业青年会得到相应的惩罚,可这才几天,他们可是违法犯罪,学校和警察没有人管他们吗?
黄毛是校外人,能这么大摇大摆进宿舍楼,一定有人接应,或者说,他背后有人罩着。
而且他们的靠山背景很大,大到学校和警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就是厉锦予?哼,那天晚上天太黑都没仔细看你,今晚一见,果然跟传闻中一样,长了一张南梁北朝脸。”
厉锦予听说过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黄毛青年说完,身后的三个小弟赶紧进屋给他搬椅子,看了一圈,觉得陈柏树的电脑椅勉强上了点档次。
走过去,见陈柏树坐到椅子上,脸色沉沉的看着他们,丝毫没有起身让座的想法,其中一个人,凶狠地抬脚踹到椅背上,把陈柏树硬生生震趴在地上。
“懂不懂事儿,我年哥来了也不说递根烟,搬个椅子,小县城来的吧,人情世故一点儿都不懂。”那小弟鄙夷地斜视着他,半蹲着用力把电脑椅抬到黄毛青年面前。
笑眯眯的,一脸谄媚道:
“年哥,您请坐。”
黄毛青年瞥了他一眼,对他的行为很满意,抬脚走过去,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开始指着厉锦予说:
“今儿,我也不为难别人,你叫厉锦予是吧,我们头儿一向喜欢漂亮的男生,你只要今晚出去跟他约个会,吃个饭,再上个床。我保证,以后你们什么事儿都没有。要不然,你们仨,一个都跑不了。”
他们敢这么嚣张,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寝室里这三个男生都是小县城出来的,没钱没势没靠山,玩他们跟玩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就算闹出了人命又如何,有郑嘉煊这个混世魔王在,别说岚和大学的校长,就连岚和市公安局局长见了,都要点头哈腰问一句好。
因为郑嘉煊他爸是岚和市公安局局长的顶头上司。
耿尧想为厉锦予说话,却看到三个人的短裤口袋里都鼓鼓的,像一个匕首的轮廓。
他顿时缩了缩脖子,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陈柏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直勾勾盯着他们,冷哼一声:
“真是搞笑,先把人打伤,又要跟人家约会,当人是傻的蠢的,要跟你们走?”
其中一个小弟显然被陈柏树的态度给惹恼了:
“嘿,你个煞笔,我年哥说话,哪儿有你插嘴的地儿,是不是想被揍一顿才老实?”
陈柏树知道惹不起他们,狠狠瞪着他们,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黄毛青年显然是个情绪稳定的人,他摆摆手,笑着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们也不是只跟着一个人干,出来混,谁给钱,我们就帮谁办事。”
厉锦予虽然性格自卑,可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面对突发的危险情况,比平常人更冷静淡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指示你们殴打我的人,和今晚让你们威胁我的,不是同一个人。”厉锦予眼眶猩红,说话声音虽然还是软绵绵的,可表情十分认真。
厉锦予想得很清楚,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伤到陈柏树和耿尧。
他欠他们的,已经很多了。
他们只是普通人,承载着家庭的希望,不远万里来到岚和求学读书,只为能拥有一个好的学历,找一个好工作,出人头地,给家里人争光。
他们勤奋,善良,仗义,所以无论如何,厉锦予都不能让他们出事。
“是啊,你想想都知道不是一个人。不过,他们俩是亲戚关系,说起来,你还认识他呢。”黄毛很有耐心的为他解释。
不为别的,这厉锦予长得好看,一开口就是娘们唧唧的味儿,肯定能讨得煊哥的欢心。
厉锦予冷着脸,声音不温不火:
“谁?”
黄毛青年笑出了声:
“当然是王漠了,他可是我们头儿的亲表哥,这岚和市就没有他们俩欺负不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