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大动静了,还不见小江的父母?他们不住村里吗?”陈立海感到奇怪,“纵使百般不待见也不至于如此这般吧?”
“他们啊,也就小泽善良才会管他们,如果是别人,早就恩断义绝了。”一位村民说着,杨老太爷拄着拐杖徐步挪来。
小泽连忙上前搀扶,并问道:“太公,您可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八字?”杨老太爷抹着白须思索着,缓缓坐在大安递来的凳子上,说道,“这个记不清了啊!大概是在秋天······哦对,那天早上,大家正忙着收稻谷;当时有人在坝上头喊:‘江家长孙要生了’,大家就拼命往回赶。然后,天就下起了雨······”
大家围着杨老太爷,认真地听着,老太爷小咳两声继续回忆道:“当时啊,你阿奶难产,村里大家抬着她去城里生产。雨天路滑,大家摔了好几次,你阿奶就想放弃。随后在大家的坚持下,到彤洋村头的老枫树下,你出生啦!
说来真是善尽天良!你阿奶硬是不要你,是住在彤洋村的你外婆的外亲侄儿闻讯赶来,不顾你阿奶的阻挠,硬是接生了你啊!这个事,说来也怪你爷爷奶奶,自从你阿奶嫁入江家,就没好好待过她一天,她怨恨在心呐!”
听了自己出生的故事,江木泽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要自己。但他无法顾及上一代的恩怨,毕竟爷爷都已经死了,奶奶如今也不知在何处,家道早已破败不堪。
“太公,您再仔细想想?”江木泽问。
“太久了,生辰八字实在无从得知。不过年龄啊,你现在应该是十九岁了。十九年啦,你终于长大成人了,我们都安心啦!”太公感叹着,江木泽有点失望地纠正道:
“太公,我今年二十了,身份证上写着呢!”
“太公记的应该没错。你今年十九,身份证上的年龄是不准确的。具体生日,还是去问问你阿爹阿奶吧。”江航也说道。
听他们说完,大家感慨万千,江木泽无奈地耷拉下头。问爸爸妈妈,似乎比什么都难!太公说的是福安本地话,占家人经过陈立芊翻译后,帼伟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样,我比江木泽大三岁,够经典!没有生辰八字,我们就按西式婚礼办,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谢侄媳妇儿通情达理啊!”江航如是说道,“咱们现在就去江家看看吧!”
此江家非彼江家,其实无论哪个江家,村民们都不喜欢去的;前有仗势欺人的爷爷奶奶,今有耍起诬赖天下无敌的江母,人们对近代的江家可谓谈之色变。
但是现在他们不怕,因为小泽回来了,因为他已经有能力当家做主了!
如今的江家,座落在横厝下方的老水井头边上,门口原先是一片毛竹林,现已被推平成一块大空地。房子是两套式,按闽人的别墅风格所建,看上去有点小,但装修得挺漂亮的,外墙都镶上五彩斑斓的瓷砖了。
听江航说,江父现在不赌了,但江母依旧如初。
当时小泽寄回来多少钱他们不知道,只知道曾经那些追债的人再也没来过,紧接着他们就盖起了村里唯一一座红砖水泥房。也正是如此,江母才特别瞧不起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