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的人付了钱，上了车，有些人只是准备走路去镇子上，却无一例外，都在嘲笑她拿鸡蛋换位置的行为。

大爷也摆摆手：“不成不成，一枚鸡蛋，我也没地方放啊，待会儿磕着了，我不是亏了吗？”

程青砚想想也是，忙对大爷说：“大爷，这样吧，我拿一个苹果跟您换，这苹果总不容易坏了吧？”

大爷看着程青砚手里的苹果，有些犹豫的问：“真的？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但是您得把我娘子的那两文钱还回去，我娘子篮子里还有一个苹果，我都给您，怎么样？”

大爷乐呵呵的点点头：“可以，可以，小娘子，上车来吧。”

程青砚给出去的苹果，又大又红，看起来就很好吃。

同车上有个孩子，看到了程青砚递出去的苹果，闹着他奶奶，说他也要吃苹果。

“祖母，祖母，我也想吃苹果。”

老太太拍拍他的脑瓜子：“买苹果的钱拿来坐车了，你要坐车就吃不了苹果。你自己选一个吧，选好了就不许再闹了。小男子汉，也是男子汉，不许出尔反尔。”

牛车吱扭吱扭的响，载满了人往镇子上出发。

那孩子大概是知道去镇子上的路很远，所以最后很安静的坐在老太太身边。没有再说什么任性的话。

这一点给程青砚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不由得想起那些无脑宠溺孩子的报道。

果然，孩子的教育，就得从小开始。

叶灵雨坐在程青砚旁边，全程都没有说过话。

她的篮子，出门她检查过。里面除了稻草和人参，她什么都没看到。人参的大小也不一样了，更不可能有苹果在篮子里。

早上她看着程青砚根本没有往米缸那边去，鸡蛋又是天上掉下来的？

不由得在想，程青砚到底是人还是鬼？

说她是鬼，她有体温，有影子。说她是人，她总是做出许多正常人难以理解的举动。

她在这个家住了多久她自己知道，这个家什么时候会从天上掉东西下来了？

志怪传说，她也曾读过，难不成程青砚是妖怪？

对，肯定是妖怪！

程青砚碰了碰叶灵雨的胳膊：“感觉怎么样？”

叶灵雨一回神，抖了一下，有点害怕。

但是听着程青砚的声音，和程青砚这几天的举动，如果真想害她，她早凉透了。

深呼吸一口，平复了一下怦怦乱跳的心脏问：“怎么了？”

程青砚有些不好意思，伸头悄悄说：“我屁股硌的有些疼·····”

这才哪儿到哪儿，就算是坐牛车，赶快些也得一个半到两个时辰才能到镇子上。

路不是很好，颠簸也是在所难免，而且这个时代的车子，没有减震。颠簸也只能是自己受着，或者提前准备点稻草，垫着。

可程青砚第一次坐这种牛车，她哪里知道会这样颠簸，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叶灵雨将自己屁股下的草程青砚挪了一些，想了想，把篮子里的草也掏了出来。

“忍一忍，待会儿如果看到路边有干草，我们下车抱一些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