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
南汉城东门城楼上方,新任东门统领楚中南已就任,他身旁站着的是上官海梅,两人望向已渐行渐远的厉拔山一伙,眼中写满了担忧。
楚中南道:
“多谢海梅夫人提拔,末将此生愿赴汤蹈火,生死与南汉城同在!”
上官海梅目不斜视的望着厉拔山远去的背影,心想:
明明每日得以相见,这兔崽子的肩膀什么时候长得这般宽阔了。
上官海梅反应过来后,发现楚中南一直在弯腰抱拳行礼,随即答道:
“楚将军严重了,你一心为南汉,所管天行路为南汉最安稳的地段,我与城主尽看在眼里。人尽其才,管辖这南汉城之流,也是时候换一波新鲜血液了。”
眼见厉拔山一伙身影已潜入地平线中,上官海梅转身欲离去,随后又停下扭过头说道:
“楚将军尚且年轻,不宜将生死之事常挂嘴边,再者说,南汉城有厉家坐镇,可保万世无恙,且能与尔等较长短。”
楚中南不卑不亢地说道:
“海梅夫人批评得是,南汉城终将与日月同辉。”
上官海梅走后,楚中南想起了什么:不是说拔山师弟此行急切,只召集了师傅师娘在内一共九人吗?刚刚我怎么觉着一共有十匹马,而且最后方那人背影感觉莫名熟悉。莫非是我人逢喜事精神爽,又赶上南汉城六十年不遇之危机,情绪跌宕起伏之下看走眼了?
众人马不停蹄,一路疾驰了三个时辰,眼看就要天黑,前方终于瞧见了一间客栈,白老虎等人皆勒马准备休息片刻,却见厉拔山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继续策马扬鞭,一人赶路。
项通天体型最为庞大,胯下骏马此时已近力竭,见着客栈外边的水槽与干草,不需牵引便自行上前享用。项通天见此,翻身下马说道:
“拔山这小子如此心急,倒也考虑考虑这马儿的状态,如此赶路,不出一个时辰,再好的马儿也必定脱力倒下。”
阮棉棉冷眼说道:
“厉城主之安危,关系到整个南界,拔山这孩子素来孝顺有加,此刻你又岂知他之心忧。倒是你这整日花天酒地,左拥右抱之肥厮,将来即便是客死异乡,也休指望小满会给你收尸。”
项通天索性闭嘴,专心给马儿喂食。圆求望了望厉拔山,并未赶去将其拉回,随后望向近前的白劳虎。
白劳虎感受到身后一股异样的目光,回身对上圆求双眼,后者并未开口,白劳虎从他眼神中便已知悉他心中所想,随即御气催动月樱,纵身上剑,直奔厉拔山而去。
白劳虎全身真气尽出,此等状态她最多坚持一个时辰,可行两百里有余,不多时便赶上厉拔山。
两人一剑一马,并未交谈,且双双目不斜视,就这么并驾而行。
不知过了多久,厉拔山腰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抓向了马脖上的缰绳,随后使劲一扯,厉拔山胯下骏马这才抬腿停下。
厉拔山扭头向后望去,白劳虎不知何时骑上了马背坐在自己身后。
厉拔山背阔且厚,白劳虎欲从其身后抓住缰绳不得不将身子贴住其后背。此时马儿已停下,白劳虎仍未把双手抽出,厉拔山此行已褪去盔甲,仅以便装出行,这才感受到背部传来那两团云柔般的触感。
换在平常,光是闻着白劳虎发间芬芳,厉拔山怕是就已全身酥软,血脉喷张,然而此刻他丝毫顾不上儿女情长,一心只为尽快赶往南雨城。
眼看厉拔山右手扬鞭要抽向身后马臀,双腿抬起要踢向身下马肚,白劳虎索性松了缰绳,双手环抱住厉拔山。
这下厉拔山总算是得以分心了,两人就这样前胸贴后背单向拥抱,且沉默了良久,白劳虎才开口道:
“冷静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