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厉拔山大早便到回巡防营,巡防营与巡城营不同,后者隶属守备军,负责城内治安,平日不可出城,巡防营则隶属陷阵军,平日皆出城办差,负责巡查南汉城周边,以防敌情以便洞察先机。巡防营共设十营,每营分管五十人。厉拔山乃一营营长,负责的正是昨日发生骚乱的城南魏家村李家庄一带。
当日并无异事发生,但是厉拔山心里仍惴惴不安。
到了晚上,白劳虎再度拜访厉府,说是明日就将离去,返回天通门。经过昨日厉拔山一闹,上官海梅不敢再与白劳虎以母女相称,虽多加挽留,但白劳虎去意已决。
厉拔山与白劳虎两人婚事再次未果。
又过了一日,到了三人分离的日子。圆求跟着净嗔一行需北上前往南朔城,白劳虎一行往西途经南颂城再到天通门,厉拔山则南下李家庄当差。
三伙人于厉府门口碰面,互做告别。白劳虎率先开口道:
“净嗔大师,我等甚是有缘,南相山一别不过寥寥数日,今日又在南汉城一别,想必下次再相逢,便是一月之后的陆藏宗了。贵宗弟子卧虎藏龙,实令白劳虎钦叹。”
说完,白劳虎眼睛扫向圆求,嘴角微微一笑。净嗔单手行礼,随即回道:
“白施主客气了,天通门赤炼女侠乃江湖泰斗,门下弟子虽皆女流,亦为人杰,贫僧甚是钦佩。圆求,你与白施主厉施主私交甚笃,且上前来,好生告别,我与你众师兄弟先行离去,待会你自赶上。阿弥陀佛,白施主、厉施主,贫僧先行告退。”
说完,净嗔一行先行离去,不再打扰三人。厉拔山心想:这老和尚甚是知趣,也不以辈分压人。正欲上前拥住圆求,圆求开口道:
“厉施主近期可有许诺他人,却未曾兑现的承诺?”
厉拔山一怔,心想自己从不是那食言之人,莫非是前天晚上喝多了答应了白劳虎什么,圆求这是在提醒自己?随即眉头一挑,脸带坏笑,小心翼翼地问道:
“莫不是前天晚上小虎真情流露,说其实她需要一个依靠,然后我答应了要给小虎一个家。小师傅是在提醒我要信守承诺?”
白劳虎冷冷一笑,心想自己就算喝得烂醉如泥,也决计不可能会向他人示软求得依靠。
圆求随即答道:
“非也,白施主于女流之中,实乃刚烈无双,小僧所意非厉施主所想。”
厉拔山愣了好一会,心想这小和尚素来直言直语,不是那喜欢打官腔之人,此时眼见就要分离,为何反倒卖起了关子。
白劳虎嘲弄道:
“莫不是你俩相约,等到于南汉城再聚之时,圆求小师傅再还一日俗,遂去那海天阁再叙一番旧情。”
此言一出,白勤龙、白贞彘两人不禁噗呲一笑,白筱凤小脸一红,不甚高兴,白劳虎有所察觉,随即补充道:
“白劳虎方才所说,纯属戏言,圆求小师傅莫怪,吾等皆知小师傅品行端正,与某些纨绔子弟不可同日而语。小师傅若是日后有还俗成家之打算,我这亦有芳心暗许之好姑娘。”
“师姐,你怎可如此出卖于我!”白筱凤闻言,大惊失色,随后脸上红晕迅速扩散开来。
白劳虎笑着答道:
“我并未指名道姓,你怎生如此心急。如此一来,岂不是自投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