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二十五岁?才比我大六岁?你都秃成这样了,我看你至少得有四十了。”
厉拔山啼笑皆非,心想早知道这样,他一报家门,白劳虎一报师门,哪还有那么多事,不过他也没有说出口,心想万万不能伤了小虎面子。
白劳虎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她此前拦着厉拔山自报家门,是担心对方对其不利,用其身份威胁南汉城。之后出手之时留了一手,没提前暴露真气是自知司马豹不能力敌,只可巧取,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奈何对方夺了月樱,就做出那等下流之姿,实在是没忍住。
现在,一行人愣在了原地,反倒是司马豹,跪在地上,冷汗淋漓。
“我等江湖好儿女,不以家室欺人,不假师门之威,今日三番五次饶你一命,只念你也未曾真下杀手,倘若你司马豹真不曾杀人越货,不曾欺男霸女,倒也还有的救。我等姑且信你一回,如实禀报赤炼女侠,也就是我师丈。今后若让我等得知你今日所言皆为保命之措,我等定不饶你,无需我师丈赤炼女侠出马,她座下第一弟子,也就是南汉城少城主夫人——白劳虎女侠,天涯海角,必将取你性命!”
厉拔山说完,白劳虎倒觉得有点刮目相看,心想这小子虽然喜欢叭叭,但是言语从没中伤过友军,还挺会为别人着想。
“我司马豹没念过书,手底下那帮兄弟大都是连饭都吃不上的南雨城难民,大字都不认得两个,少城主说的我听的不是很懂,不过我定当做个好人,只抢富人,绝不杀人,更不会做违背妇女意愿的事。今日死在我爪下的那位弟兄,可不能算是我杀的吧,是这位小师傅……”
“抢劫,抢劫,你们南雨城的人就真的只能靠抢劫为生了吗?”白劳虎怒问道。
“我不敢瞒各位,南雨城的部分难民已经饿到开始人吃人了,有些连自己亲生孩子都不放过。世人都怪那南雨城城主无道,只顾自己贪图享乐,都想反了他,我没那么大本事,管不了那么多,想的也很简单,每天能吃饱喝足就行,谁要是跟了我们黑豹帮,我也能管他个饭饱。”
“如此说来,你还是这乱世中不可多得的一方豪杰?”白劳虎不禁冷笑。
“小虎,他所作所为是不是真如他所言我不确定,不过南雨城眼下着实民不聊生,饿殍遍地,以至于山贼马匪四起,城中官兵混乱无度,无心亦无力镇压,这我是知道的。爹爹他此次出征就是为了平叛南江南雨两城匪乱。”厉拔山拉了一下白劳虎衣角,小声嘀咕道。
“那依你之计,今日且饶他一命?不怕他满嘴谗言,避重就轻,回头便东山再起,祸害乡邻?”
“此等恶人所言断不能全信,但是此刻你可有把握胜他?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把他逼急了保不齐我们小命全不保。依我看,如今权宜之计,是我们先行回城,调查清楚之后再做打算,我南汉城兵强马壮,还怕不能剿灭他这小小马匪不成?”
白劳虎心想乱了,乱了,全他妈乱了。一开始她就主张众人不要与司马豹一伙发生冲突,先回南汉城整顿调养好,厉拔山非要反其道而行。如今自己想要除这一害,反倒变成厉拔山劝诫自己莫生气了
“几位放心,今日我跟你们就此收手,不!就当我们从没见过,从今往后,就是借我十个豹子胆,我也不敢再踏入南汉地界半步,我司马豹可以对天发誓,如违此誓,叫我这辈子都娶不上婆娘,我司马家从此绝后!”
见众人举棋不定,司马豹偷溜溜地起身,翻身上马,马鞭一甩,扬长而去。
“都赖你,现在放虎归山了吧。”白劳虎心里顿时更不痛快,这一天吃的瘪比她前半辈子都多,一肚子火没处撒。
厉拔山也只能赔笑,圆求却跑出来打圆场。
“得饶人处且饶人,依小僧来看,此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再者说,若是再多纠缠,白姑娘恐也胜不了他。”
圆求此话一出,白劳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师父啊,你不是说我同辈无敌的吗?司马豹那丑厮也就大我六岁,今日若不是仗着你这点余威,恐怕我跟众师妹也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