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
听见他话里的不寻常,缃帙目露担忧。君璟笑笑,云淡风轻道,“你知道君府风光无限,人人乐道,可表面有多风光,暗地里就有多少人觊觎。从祖上到我这儿,君府经历的明刀暗箭更是数不胜数那次出海被人设计,船翻了在海里,我带出海的,那些为君家卖过半辈子命的人,都一并魂归了大海。”
他虽是轻松说出,可话里的残忍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注意到缃帙脸上的紧张,君璟释然一笑,她这是在为自己担心吗?
“今日你我无需言其他,你能和我说说话,我便很知足了。”
牵着她重新坐下,他眼里的深情似要将人埋没,缃帙这才想起师父所言。兴许,他,真的喜欢她。
“其实,这几日你来我房中,我都知晓”
她的话里带着试探,暗自打量着他的神色。
“见笑了,我白日确是不知如何面对你,只得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来看看你。我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君璟无奈一笑,眼中的深情似要将人埋没。一席话听得缃帙小鹿乱撞,这不合剧本啊!难道不应该是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吗,为何她反而心动了?
努力平复了心情,缃帙嘀咕着,“你一个大男人,扭捏干嘛呢。”
“什么?”
“咳咳,没什么本来,今日是想跟你解释清楚的,可我没忍住。”
就在此时,在他即将与月婵湲大婚的时候,她出口的心意来得猝不及防。如果这句话是在定亲以前,兴许是不一样的结果。缃帙与他对视良久,就在她受不了这种气氛的时候,君璟开口打破了沉默。
“若是我,给不了缃帙应有的一切,该如何?”
“那我就走了。”
“嗯?”
君璟目光诧异,只听她嘟囔着嘴,说,“本来就是我涉足你们的事,不管你心意如何,你怎么做,我都会走的。”
“笨,事到如今,我还会让你走吗?”他敛下目光,这份心意于他来说是惊喜也是意外,让他放弃,是万万不可能的!
“可是,你与月小姐的事,我不愿牵扯其中。”缃帙极力掩藏目中的痛楚,不想让他为难,“再过几日我便走,京城待了这么久,也该去别处转转了。”
“若是没有这门亲事呢?”
闻言,缃帙抬眼,惊讶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注视着面前的女子,他缓缓道,“我既遇到了你,方知,相见恨晚。和你相处后,教我怎能再与不爱的人在一起,苦受煎熬?”
不曾想他会对自己尽诉衷肠,从未经历过表白的缃帙一时无措,难道,她真的要为自己放弃那门婚事?可若是他知道自己利用了他,该是何等的难受?
“不可!”
君璟疑惑地看着她,“缃帙?”
“我,不能这样做。”
“你有没有想过,我跟别人在一起,这辈子的光景就到此为止了。”
他眼里的诚挚那般夺目,他的说辞也都证明了她正在一步步走向胜利早前想好的话都忘得一干而净,看着他那双澄澈的眸子,“你要怎样,我又当如何?”
“在那之前,你只需好好待在我身边就够了。剩下的,我来。”
花满楼,房间里。
“那是几个意思?”
听完她的叙述,南卿挑眉。
“兴许是成了吧。”
“可他也没说要怎么办呢,是不娶那个月婵湲,还是让你也过府啊?”
“无所谓。”
“看来缃帙长大了啊,还继承了为师的潇洒大气、真是让人倍感欣慰啊!”
缃帙将头扭到一边,冷哼一声,“美人计、欲擒故纵、苦肉计,你教我的可是都用上了,真是伤脑筋。”
缃帙将茶喝尽,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南卿见了,眸光微转,笑道,“等你再大些,就该对这些信手拈来。”
“师父,您是不是在花满楼待久了,思想都趋同了啊?”
“那也是生活逼的。不过没关系,已经成功一步了,我的徒弟果然厉害,出手便知有没有!”
又是一顿乱夸,缃帙只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也罢,既是如此,为师便安心了。”
南卿说完,扭着腰肢便去收拾衣物,缃帙一时有些意外。见他在房中拾掇了一会儿,竟是装好了两个包袱,挂在肩上。
“师父,您这是做什么?”
这边,南卿推门就要走,缃帙把他拦住。
“走啊。”他随口答道。
“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