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从南云水畔离开后，到风丘镇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

她在镇上买了一匹白头青毛的母马。

她牵着马，路过一家客店。

客店门口围满了人，人们在门口七嘴八舌地议论：

“怪物啊！全成怪物了！”

“我刚才看到那店小二长了四只眼！有两只是自己的，有两只是伙计的！吓死人了！”

“他手里还放着一锭五十两的银元宝！他一边攥着元宝一边哭！他长了两张嘴，一张嘴哇哇地哭，一张嘴呜呜地哭。”

“他们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不是造孽，听说是得罪了妖怪！”

“呸呸呸，什么妖怪！那是妖神！让妖神听到你这么大不敬，当心他把你的头塞进你老婆肚子里。”

林素听到这些议论，连忙走上前。

她挤过人群，到了客店的门口。

然后就见到有两个人头上戴着酒坛子，脸对脸地被一根擀面杖穿成了串儿，他们靠在墙边无助地挣扎。

还有一个人更加诡异，他长着一个脑袋，却好像长着两张面孔，这两张面孔融合在一起，看着十分吓人。

这个情景，林素见过。

林素上前一步，想要迈进客店，旁边的人劝她：“姑娘里面很危险的！他们都是怪物啊！”

林素对那人微笑了一下，但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

林素先查看了被擀面杖穿在一起的两人。她想把套在他们头上的酒坛子敲碎，可当她“当”地一声敲向酒坛子，套着酒坛子的人痛苦地哀嚎起来。

林素自己一看自己敲击的部位，那个酒坛子裂了个缝，缝里竟然是花白的血肉。鲜红的血从酒坛子的缝隙中流出来，粉白色的如豆腐一样的肉就在坛子的缝里晃动。

这吓得林素不敢再出手。她确定了，这酒坛子不是套在二人的头上，而是长在了二人的头上。

她无法分得清这到底是酒坛子，还是他们的脑壳子。

林素连忙找来了一块干净的布，把这伤口包扎起来。

然后，林素问道：“是谁把你们害成这样的？”

两个酒坛子脑袋的人嘴还在酒坛子外，可以说话。

他们说道：“是一个，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子，长得很普通，穿一身灰蓝色衣服。他会妖术！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这姑娘眼睛很大，很瘦弱，但心肠很歹毒！”

是那两个恶贼！

听到这样的形容，林素非常确定，把他们害成这样的人，就是那个造成了之前沟曲村灾变，以及在野店中男孩的身亡的人。

眼前的三人，不，是四个人，也是这个恶贼所做的恶事！

那个恶贼，他会在这世间，散播多少邪恶？

“知道他们两人去什么方向了吗？”林素问道。

客店的几人都看不到他二人离开的方向。

围观的人中有一人回答她：“我出摊的时候，看到他们往西边去了。”

林素看向西边，那边正是红杏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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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星和鸩儿并没有前往红杏林。

他们二人在镇上又买了一辆马车，配上了一匹黑马来拉车。

这时候，他们把马车停在了一片风景不错的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