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在腐木中……”

“马上就好……”

“二钱……二分……二盏……”

这是来自鸩儿内心的声音，断断续续，嘈杂而混乱。这些片段一股脑地挤进了关星的脑子，他只觉得自己头痛难忍，连忙解除了“全知”。

这时他突然明白，大多数人在脑中的想法，是无法连成一个完整的句子的。

只有在交流的时候，才会完整思考语句，只有这种时候，这个“全知”也许才会发挥作用。

难怪鹤老那么喜欢聊天。

关星将这卷《风云十八卷》藏进了自己体内，和另外一卷放在了一起。

鸩儿收拾妥当了一切，坐在旁边，等着关星。

关星看到她，想了想，说道：“咱们去吃糖饼吧！”

鸩儿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道：“真拿你没办法，走吧！”

然后她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蹦蹦跳跳地走向门外。

**

林吾天与两个丫鬟回到杏花林的小楼外。

他最先看到的是一个抱着膝盖，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的曹香主。

曹香主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林吾天站在曹香主身边，踹了他一脚。这才把曹香主惊醒。

看到林吾天后，曹香主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拼命地挪动他球一样的身体。他的嘴被关星捏了起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林吾天问道。

小丫鬟之一说道：“曹香主他……他的嘴，好像长在一起了。”

林吾天试着扒开他的嘴，发现确实是长在了一起，只剩一条缝。

然后，林吾天拿出一把匕首。曹香主看到匕首，连连摇头。

林吾天也没管曹香主会不会疼，直接用匕首的刀尖插进了曹香主嘴上的那一条缝中，然后如割肉一般，把那条缝割了开。

两个小丫鬟吓得连忙捂住眼。

曹香主疼地浑身乱颤。他的头想逃，却被林吾天死死地抓住，让他动弹不得。

缝就这样被割开了。

林吾天擦擦匕首上的血，然后问道：“怎么回事？”

曹香主嘴疼得说不出话，他只艰难地说了两个字：“风云……”

听到这两个字，林吾天便明白，是有人利用《风云十八卷》所做的。

但据他所知，能够被利用的《风云十八卷》中，并没有如此奇特的能力。

难道是那几卷不能被利用的？那几卷写着“bug”的《风云十八卷》。

不能利用的几卷，林吾天当年观看《风云十八卷》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其中有没有如此诡异的能力，林吾天也不清楚。

不过，不管怎么说，不能利用的突然能用了，这对整个世界来说，都不是好事。

林吾天试着把抱成球的曹香主分开，但却发现，他的膝盖长进了他的肩膀，他的双手长进了他的脚腕中。他已经不可能恢复了。

林吾天说道：“你如此活着，也是痛苦。”

曹香主听到这句话时，睁大了双眼，嘴里艰难地说出：“救，救我……”

然后，林吾天抽出自己的长剑，一剑砍下了曹香主的头颅。

林吾天擦干净自己剑上的血，站起身来，叹了口气。

这样，至少让他不至于太痛苦。

然后，林吾天转身，向着小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