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张嘴随便一说,便能把我弄成什么人,真是简单。”
秦楚楚的话不无讽刺,她道:“既如此也让我说两句如何?大娘您的儿子我见过,白白嫩嫩的,既不像你又不像徐老爷,他是像了谁呢?”
胖婆娘张着嘴愣住了,随即勃然大怒:“你这小贱蹄子!敢对着我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我跟你无冤无仇,干嘛泼你脏水?”秦楚楚摊摊手:“像不像又不是我说了算,街坊邻居都看在眼里呢”
徐老爷闻言沉了脸,胖婆娘几乎抓狂,凶神恶煞的就要上前打人。
方二娘拦住了她,道:“我们住得好好的,你们偏要听信东厢房挑拨,不就眼红我们赚了几个钱吗?”
“呸,谁眼红了!”那汉子没好气道,紧接着数落起他们西厢房平时把院子和厨房弄得怎么乌烟瘴气。
刘自贵当即与他掰扯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万分聒噪。
“都给我闭嘴!”秦楚楚大声叫停,朝着房东道:“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我们做什么营生你们都会想歪,既如此明日我们就退房。”
她环视这破旧空旷的屋子,笑道:“以你们这房子的条件,每回租客走人,都会有几天空窗期吧?一日五文钱呢,整年下来不知少赚多少,东厢房的说他们住了最久,莫不是西厢房全都给他们逼走的?”
秦楚楚本来就没打算在这久居,屋子陈旧不碍事,主要是隐私感。
况且这里鱼龙混杂,不怎么安全,夜晚若是要外出都得掂量掂量。
房东听了秦楚楚的话,有如被提醒一般,虽然没有当场跟那汉子说什么,但以后肯定不会那样轻信于他。
既然说了要搬走,这三人还闹腾个什么劲儿,房东带着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挫败感灰溜溜回去了。
外人全走了,秦楚楚关上门,转身对着刘自贵似笑非笑。
“父亲刚才说了什么话?”
秦若若和方二娘都看着他,前者满脸懵懂,后者面无表情。
“我哪里有说什么?”刘自贵两眼一瞪。
“呵,”秦楚楚提起面前的竹篮子,眼睛都不眨地把它给揉变形:“我这人从小缺乏教养,有时候面对长辈也不会手下留情呢。”
竹子的韧性极佳,这么个篮子用脚踩没什么,徒手把它折了却不容易。
刘自贵憋红了脸,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老子?”
“什么意思你不清楚?”秦楚楚直接伸手推了他一把。
少说也有一百七十斤以上,硬是被她给弄得后退好几步,险些摔倒。
秦楚楚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没用,面对小人,只有打得他疼了才能吸取教训。
刚才听见刘自贵那句话的人才三个,若是再来一次,口水都能湮灭了她。
人言可畏,继父对继女怀有别样心思,这样禁忌的消息,传起来速度只会更快。
估计许多不同版本都会出来,到时候会有人关心是不是你情我愿么?
这一下刘自贵没有摔着,但是却记起了秦楚楚突如其来的力气,他气哼哼的内心不忿,嘴上没敢再说什么。
秦楚楚懒得看他,对上方二娘道:“娘亲把这几日卖绢花的钱给我。”
“什么?”
刘自贵顿时急了:“你想做什么?”
方二娘也看着她,秦楚楚淡淡道:“自然是由我来分配。”
刘自贵这人留着就是个隐患,而方二娘没有主见,这么拖着可不行。
如今秦楚楚在他们眼中就是没有积蓄的状态,所以她心中有什么计划也不能贸贸然行动,本钱从哪来的说不过去。
刘自贵自诩一家之主,当然不同意她说的分配问题,不过他拦不住方二娘。
不知道是相信自己女儿、或者她没有思考太多,方二娘当真拿了五百文出来。
“这真是要翻天啊!你们娘仨好样的!”刘自贵气得摔了板凳。
秦楚楚警告地盯他一眼,带着秦若若回屋休息。
隔日一早,她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径自出了门。
先去街尾那家瓷器铺子,下定了一批小花瓶。
系统里那家米粮大户,说窄口长颈小花瓶特别受到喜爱,小巧精致,摆放着既美观又不占位置。
于是秦楚楚去定了一批,共五十个,加上其它瓷器,零零总总上百件。
这对那门可罗雀的小铺子来说是个大订单,秦楚楚问有没有折扣,上回的优惠力度让她念念不忘。
可惜掌柜的说他们店主外出了,只能享受普通优惠,抹掉零头。
美人店主不在,秦楚楚也不强求,总不能老让人做亏本生意。
她转道又租马车去了城外,西城门直出两里地,那有个小茅屋。
这边一片广大的农田,据说这屋子是以前为了看顾田地,农户自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