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凤华虽心里不舒服,可没表现出半点来。
“是,见到母亲我一定代您问好。”
“嗯,凤婉啊,你去送送……”
“哎呀祖母,我和两位哥哥顺道送二婶和弟妹们就好,还麻烦母亲干嘛,又不是外人。”
说着话慕容浚源就腾身跃下小榻,躬身引着尹凤华向外而行。
看着不和她行礼直接走人的两个大孙子,侯府老夫人的眉头皱的更深。
“母亲?”
苗凤婉看见婆母面色阴沉,倒是真的没有去送伯府的众人,而是望向老夫人询问。
“你瞅瞅,你瞅瞅,你那几个儿子的魂都被这上官家的丫头勾走啦!”
“啊?”
苗凤婉一时没太理解自己婆母这话,因着两府两位老夫人手帕交的缘故,两家孩子的关系素来亲厚,今日婆母何故反常?
“再过两年,赶赶这几个孩子都大了,难免哪个真的入了我那三个孙儿的心。”
“母亲,您和伯府那位老夫人,曾经不是也想着成为亲家?”
“我的亲家就非要荣安伯府二房的?你看那尹凤华,你想让她做你的亲家母?”
侯府老夫人挑起她那精明老辣的眼睛问她的大儿媳。
“凤华她人瞅着也挺精明能干的,而且言谈有度,就是比平素各府的夫人爱美了一点。”
“啧啧啧,瞅瞅,瞅瞅。”
“怪不得你们大房的二少爷‘憨态可掬’,原来是有个这么实诚的母亲。”
“若是你到伯府二房做客,人家逆风都能给你送出四十里吧?”
老夫人调侃自己的儿媳道。
“母亲~~”
苗凤婉嗔怪的扭着身子。
“母亲惯爱打趣我,若是媳妇哪里看得不清,母亲教导就是。”
老夫人严肃了脸色,端正了身子开口道:
“按我的心思,上官家二房的女儿,一个也入不了我们侯府。”
窗下,上官玉珠一手提着蛐蛐笼,一手正扣住一只大个头的蟋蟀。
刚刚她一进院子,就被蛐蛐笼上的这只蟋蟀吸引了,这可是她目前认知里,蟋蟀中的战王——石首棺头蟋。
她躬身蹑手蹑脚的来到蛐蛐笼旁,可这个战王很警觉,在上官玉珠动手要扣住他的时候,就一跃跳走了。
上官玉珠猫腰,亦步亦趋的跟着蹦蹦哒哒的蟋蟀,直到临近老夫人说话的窗根才扣住这家伙。
“按我的心思,上官家二房的女儿一个也入不了我们侯府。”
扣住的手,因为侯府老夫人的这句话就定滞在那,上官玉珠的脸腾的一下就充血的发胀。
“娶妻娶贤,一亲坏,三代败,一母毁三代。”
“你看到她的那些左右逢源,不过浮精神罢了。”
“先不说这二夫人的祖上,就是她父亲,也就是一个靠着机缘倒卖药材发家的商人。”
“当然,过世的人也不必再非议人家。”
“咱也不说她早逝的娘亲都教了她一些什么,咱就说她这个人本身。”
苗凤婉咽了一口唾液注目倾听,她真心认为尹凤华这人很好的呀。
“你不用质疑我看人的眼光。”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道:
“你见哪家高门府邸的夫人,都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竟还穿着苏梅色的繁复锦裙?”
“你见哪家高门府邸的夫人带着孩子到人家议正事?”
“你见哪家高门府邸的夫人允许自家的儿女身边不带小厮丫鬟?”
“这些行为举止不是为人父母做给孩子的榜样?”
侯府老夫人几连问,苗凤婉只是瞠目结舌的不知答些什么好。
见自己儿媳并未真的透彻,老夫人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