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震白她一眼,拉好人到一僻静处儿!
“小猪全没啦?!”
“嗯!!!十七个小猪全偷走啦!该死的贼……我要找到他,一刀劈成两半儿……”
“小猪……找不回来啦……你劝婶子想开点儿!一定要想开点儿……过日子,坎多着呐!一坎接一坎儿……话又说回来,天下没过不去的坎儿!只要人在,人好好的……好歹老母猪还好好的……”
于震也没“过坎”儿的经验,几乎要胡言乱语!
好人摆摆手儿,惨然一笑,“我没事儿……没事儿……谢啦……谢啦……”
好人扶起老娘,往前走两步儿,于震一步冲上去,塞给他一个纸包儿!
“复方绿膜儿!给婶子!清毒败火,理气养身!”
好人浑身猛一哆嗦,表情极为复杂!迟疑一下,他猛一抬头,“于震……等我有钱了……等老母猪下了崽儿……等卖了小猪……再给你钱……”
于震气地跳起来!
“你丫的好人!好人你再说,我就跟你急……急死我啦……柳眉!柳眉你做证,我,于震,要是跟好人要一文钱,我……我家猪死光光——”
“你家猪死光光跟我有啥关系?!没脑子!!”
胡鸾恰这时过来,顺口答对,“你嫁到我家来,不就有关系啦?!”
“你……你们一家子,没一个靠谱的……”
柳眉气急,转身“登登登”地跑了!
好人也不好多说,扶着老娘慢慢地走远……
“哎……这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哟……”
胡鸾长叹一声,叹出无限悲凉!
夜深深,深不见底儿……
于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好人躺在冰凉的床板上,翻来覆去难入睡……
“光天化日,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儿,柳眉说跟我没关系……伤心!忒伤心……”
“猪没了!娘病着……这往后的日子可咋过……”
同在小画县,心事重重的睡不着,没心没肺的不想睡!
此时此刻,县衙后院的一座无名小屋内,小画县各级领导欢聚一堂!
刘梅抱着一个碗口大猪头,一口咬下一只耳朵,嚼地“咯吱咯吱”响!
“干娘!脆不脆,香不香?!……”
“脆!香!还弹牙!一嚼满嘴油……老娘杀半辈子猪,就没吃过这么弹牙的猪耳朵……吒儿,你跟谁学这一手哇……”
一声“吒儿”叫地任吒心痒难耐,恨不得把全县的猪都烤给干娘吃!
“干娘!儿子喂了十八只小猪儿,个个胖成球儿!儿子会十八种做法儿……”
“十八种做法儿?!吹牛!!!猪肉,不就煎炒烹炸么?!”
“干娘!你听儿子细说!最简单的炭烤乳猪!稍微复杂一点的清炖乳猪!难一点儿的红烧乳猪!瓮焖乳猪!活剥乳猪……最最难的是第十八种吃法儿……”
任吒端碗喝酒,想来个“且听下回分解”,吊吊众人胃口!
刘梅片刻也等不得,抬手半个猪耳朵甩到任吒脸上!
任吒脸一红,赶紧“交待”下文儿!
“一猪十八吃!就是先把小猪饿三天,把它肚肠饿干净!往案板上一拴,周围一圈人,一人一口锅,大火烧锅,水开地翻江倒海!你相中猪身上哪块儿,‘扑哧’一刀割下,趁热丢进开水里,边煮边吃……”
“哈哈!这不就是十八般酷刑嘛!亏你想地出!你要都给老娘做出来!老娘认你当亲儿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生的!!!”
“亲生的……天呐!天上掉馅饼啦!祖坟冒青烟,不,我任吒上辈子一定是好人,大好人……”
刘梅扔的馅饼,薄皮大馅,油多肉满,色鲜味足,人见人爱!任吒抱着这么大个馅饼,乐地一口气连叫十声亲娘!
“亲亲亲亲……亲娘……儿子从今往后,就叫你亲娘!你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不不,你虽没亲自生我……可可……可跟亲生我一样,我是你身上掉下的肉……”
刘梅的脸,越绷越紧……
吴来见任吒越说越没边儿,忙转移话题儿!
“哎哎哎!我说任吒,你小子可不要得意忘形哈!刘县令把你当亲儿子,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呵……比海深!!!你想想,官场中人,哪个不想尽千方百计,削尖脑袋,生拉硬扯,以图跟上司搭上关系?!保自己官运亨通荣华富贵!你小子祖坟冒青烟啦!刘县令收你当亲儿,全大话国就此一例,比中状元还稀罕!!!”
“对对对!儿子以后全靠亲娘啦!亲娘!快受儿子三拜九叩!!!”
任吒催促刘梅当亲娘,刘梅当然不含糊,伸手摸摸任吒的头,嬉皮笑脸地说,“你这憨货!拜亲娘!哪用得着三拜九叩?!你当是拜死人?!你真要三拜九叩,等老娘死了,你披麻戴孝,从早到晚三拜九叩……到时候,你们可得多出份子钱!哈哈哈哈……”
众人一齐懵逼!
刘梅真是人才!一面认亲儿,一面把百年身后事儿交待得清清楚楚,安排得妥妥贴贴,一看就是行家里手儿!
陈铿仁见刘梅心情好,忙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