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用那眼神看小奶奶?刚才的话是不是哄小奶奶?”
于震立马清醒过来,他“啪”地一拍胸脯,手指苍天骂了个誓!
“日头爷爷作证,我于震对小奶奶要是有半句假话,就叫日头爷爷打个雷,把我一劈两瓣儿!”
“辟话!”胡鸾气地哭笑不得,她抬手给于震一个脑瓜崩,笑骂道,“晴天白日的,哪个日头爷爷会打雷—”
“轰—轰—轰—”
晴空万里,不多不少,炸雷三响!
娘儿俩目瞪口呆,像挨雷劈!
三秒过后,两人争先恐后地攀着梯子,爬上西屋顶!
屋顶很平,从上往下看,大街上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硝烟弥漫!
一队衙役,横着膀子,吆五喝六,簇拥着一乘绿呢小轿,缓缓而来!
“咣咣!肃静!新老爷上任!闲人回避!咣咣!”
衙役的敲着锣,吆喝声响彻四方,吓地街上的狗“汪汪”乱叫!
“小奶奶,你说这街上除了那两只狗,就剩他们这伙人,有啥好吆喝的?那狗又听不懂!”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谱儿!新县太爷上任,得先摆谱儿!威风八面嘛……”
“那这县太爷摆这么大的谱,有啥好处?!”
“等你当了县太爷,你就知道了!”
……
且不说祖孙俩如何在房顶上揣测县太爷,那绿呢小轿里的县太爷,此刻正掀开轿帘一角,惊诧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咦—这街上好冷清啊?大白天的不见一个人?!那墙上糊的是啥—
南北街,东西路,乱窜就是黄泉路!
牡丹桥,秀才桥,出门就是奈何桥!
走东关,蹿西关,往前就是鬼门关!”
“呸呸!晦气!晦气!本老爷花十两银子,找高人千挑万选这个黄道吉日上任!就在大街上贴这些玩意儿欢迎老爷?来人呐!”
“小人在!老爷有何吩咐?!”
“快给老爷找个人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个衙役应了声“是”,四下张望,见房顶上的胡鸾二人,立马恶声恶气叫起来!
“哎!房顶上的那个小娘们儿快下来,县太爷有话问你!”
胡鸾嘴一撇,“切”了一声,大声回道,“回老爷话!现在瘟役流行!族长要大伙儿都不要出门儿!”
“啥瘟役啊?!我们怎么没听说?”
“心管肺眼儿!”
“新官飞眼儿?!!哈哈哈哈!你这小娘们儿可真会调笑!我们老爷好好呆在轿子里,啥时候冲你飞眼了啊?!我看你这小娘们儿倒是挺养眼的!识相的快快下来侍候老爷!哈哈哈……”
“小奶奶!少跟他们啰嗦!快走!”
于震拉起胡鸾正要走,就听下面传来一声大喝!
“慢着—”
随即,轿帘一掀,露出一块猪腰子脸!
胡鸾惊呼一声!
“猪腰子脸!八字眉!粘鱼嘴!不好……”
“啊—鸾儿!嘿嘿嘿……”
猪腰子脸喜地两眼放光儿,眉毛跳起一尺多高!他盯着胡鸾,眼中放出一个大大的“色”字儿!
于震横胸挡在胡鸾前面,低声催促道:“小奶奶!狼出窝了!您快走!快走—”
胡鸾急忙逃下房顶,脚刚一沾地,就见老头子从屋里跑出来。
于忠一见胡鸾,气地头顶冒烟儿!
“你这不要脸的臭娘们儿!跑房顶上去卖哪门子骚啊?!净给我惹祸!快给我滚屋里去!我不叫你,不准你出门半步!呸!”
“呸呸呸!你才不要脸!见个芝麻大的官,都吓得屁滚尿流!”
胡鸾气哼哼地进了屋,抄起顶门杠,把门顶地死死地!
大街上,猪腰子脸正拈着小胡子儿,喃喃自语!
“嗯—十年啦……竟在这里碰上小鸾儿!嘿嘿!瞧那的小脸儿,还是那样俏!身段儿……倒愈发灵巧了!任班头,走,到这家去歇歇脚!体察一下民情!”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