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轩轻轻挥手,示意抬着伤员的兵士们迅速向城内医馆进发。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执行一项神圣的使命。
“韩剑蛼!”高景轩的声音如雷鸣般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韩剑蛼手持横刀,快步跑来,拱手行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高景轩的目光落在韩剑蛼手中的横刀上,眉头紧锁,语气严厉道:“你拔刀出来做什么?他们都是你的同袍,是长安城的百姓,你为何要拔刀相向?还不快收起来!”
韩剑蛼脸上露出尴尬之色,连忙应声:“诺,属下知错!”随即迅速将横刀收入鞘中。
高景轩摆了摆手,语气冰冷道:“你先带人押着他们回府衙,都给我关起来,要是跑掉一人,我唯你是问!”
“诺!”韩剑蛼应声领命,随即带领手下兵士押解着肇事者向府衙走去。
周围的兵将、捕快、衙役以及围观的百姓们,目睹高景轩的处置,无不心生敬畏。他训斥韩剑蛼的理由,更是让所有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受到了军方的公正与温情。
高景轩转身看向廖总捕头,语气平静道:“廖总捕头,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廖总捕头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赵将军,你这样让他们把人带走,只怕不妥吧?你们发生如此严重的械斗,扰乱了长安城的治安,我们京兆府衙门岂能坐视不理?那些无辜受伤的百姓又该如何交代?你们总得给出一个说法吧,否则他们的家属找上门来,我们京兆府衙门如何是好?”
高景轩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听廖总捕头说话,便知你是个讲道理之人。你说我们左监门卫的兵士械斗扰乱了治安,据我所知,这种治安问题似乎并非你们京兆府管辖,而是由左右金吾卫负责。你们京兆府的衙役捕快此刻插手,是否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再者说,这沿城墙的环城街道及各城门口附近空地,皆是我左右监门卫的管辖范围。我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械斗,与你们京兆府又有何干?此次械斗乃是我们左监门卫的内部事务,我们自会妥善处理。廖总捕头,我奉劝你一句,军方的事情,你们地方官府最好还是别插手为妙,免得给你们的府尹大人惹来麻烦!”
廖总捕头听了高景轩的话,脸色铁青,毫不退让道:“好,廖某暂且认同高将军所言,你们在自己的地盘上械斗,我们京兆府衙门确实管不着。但你们的械斗引发了百姓恐慌,使无辜百姓遭受池鱼之殃,这便与我们京兆府衙门有关了。我们京兆府衙门不能坐视不理,否则百姓和百官会如何看待我们京兆府衙门?”
高景轩看着廖总捕头,权衡利弊后说道:“好,你们可以派人全程参与我们对此次事件的处理,并且参与我们与无辜受害百姓及其家属就赔偿问题的协商。但你们没有决定权,如果你们认为我们处理不公,可以向皇帝陛下申诉!”
说完这些,高景轩不再理会廖总捕头的反应,转身对陈玄礼拱手道:“陈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如果有人再敢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千万别客气。若有事,我们一起担着!”
陈玄礼闻言,心生同仇敌忾之感,郑重地点头拱手还礼道:“赵将军慢走!”
见高景轩带人离去,廖总捕头犹豫片刻,随即对身边一人说道:“你带两个人过去盯着,看看他们是如何处理此事的。有消息立即来报!”
“诺!”那人应声领命而去。
此事总算是暂时平息下来,高景轩和陈玄礼都松了一口气。陈玄礼留在通化门,着手重新安排监门校尉和兵士们当值,并安排人手收拾打扫现场。而高景轩则带着人马回到左监门卫府衙。
城门附近空旷且人流量大,每天都有大量小贩在此摆摊做生意。此次通化门械斗事件,让许多小贩遭受无妄之灾。他们不仅人身受伤,摊子也被踩踏、掀翻,损失惨重。
回到府衙后,高景轩立即对陈青下令:“你去把刚才没有跟龚仁一起去通化门的监曹兵士班长都叫过来!”
“诺!”陈青应声而去。
很快,十几个监曹班长在陈青的带领下来到高景轩处理公务的前厅,齐声行礼道:“属下等拜见将军!”
高景轩抬手示意:“都免礼吧!”
“谢将军!”众人起身。
高景轩目光如炬,语气坚定道:“刚才在通化门发生的械斗事件,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事件的双方,其中一方是你们的顶头上司龚仁和他带领的监曹兵士,另一方是通化门监门校尉梁超和数十名守门兵士。在本将军和陈玄礼将军亲自过问此事之前,我想让你们先做第一轮审问和调查。原本为了避嫌,此事不应由你们接手,毕竟你们是龚仁的手下,而他又是直接当事人之一。但本将军相信你们不会徇私。监曹的建立,旨在打击我们左监门卫的所有不正之风,确保门籍制度得以彻底执行。你们将监督左监门卫辖下所有将军、校尉、兵头和兵士们的军纪,监督和核查军队的操练情况。让我们左监门卫的军队有能力保护皇帝陛下、朝廷和京师长安城内所有百姓官员的安全。现在,你们告诉本将军,你们能做到不徇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