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榆点了点头，然后重新看向王易问道：“好了，我话说完了，你还有没有问题想问我的。”

卢榆是医者，除了要告诉患者遵医嘱，也会主动回答患者的疑问。

白云子当然不想让王易再浪费时间，他的眼神已经开始赶人了，但王易似乎视而不见，他沉吟了一下，才看向卢榆问道：“刚刚听卢先生的意思，我已经算是练气士了？”

卢榆点点头，肯定的答道：“是的，现在是初登第一楼，养气境。”

王易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苦笑道：“我听人说登楼即蛻凡，但我现在却觉得身体更糟糕了，是和我的病有关系吧。”

卢榆此刻异常的耐心，他点头道：“是的，你走的是练气登楼的路子，练气前两境本就对身体滋养不大，只是和天地灵机更加亲和而已，反馈到躯壳最多是耳聪目明，但是你经脉穴窍都已经破裂焚毁，所以你开始修炼后，身体当然就更差了。”

王易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微微抬头问道：“所以，这是永久的了。”

卢榆没有骗王易，他直接点头道：“是的，你修养一段时间会有一点点的好转，但总体来说肯定会越来越差，因为你的身体开始纳入灵机后，会加速崩散，但不排除有其他的可能。”

王易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卢榆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他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问道：“那么，诊金是多少呢，这次卢先生可不要说自己没有出力了，哪里有医者给患者看病，会看得自己脸色苍白，浑身脱力呢。”

卢榆点头后又摇头，他含笑抚须道：“这次是真不用，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虽然损伤了一点根基，但我第十境的大道异象真正稳固了下来，说起来算是扯平了。”

白云子老道此刻面色也放缓了，毕竟这位年轻患者还是有心的，不过他还是唠叨道：“切，我家少爷可是耗费了积攒百年的功德，你还能有功德钱不成。”

王易笑了起来，这位白云子老道可真可爱啊，医家怎么都是些直性子呢，他喜欢。

王易费力的掏出了师傅给自己的小布袋，然后从中数出了二十枚带有云纹的赤金色铜币，那是他所有的功德钱，然后一起放到了桌面上，问道：“这些，够吗？”

白云子老道顿时惊呆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真有功德钱。

卢榆是直性子，他伸手拿起了五枚功德钱，然后笑着朝王易点头：“有这五枚就够了。”

白云子老道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话。

王易将其他的功德钱收了起来，他想了想，又掏出了五枚福字钱，然后推向了卢榆，他解释道：“这五枚是《难经》的钱，这下我们算两清了。”

卢榆喜欢这样的患者，他没有推辞，这是他应得的。

“是，这下我们两清了。”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请你自便吧，我也要收拾东西离开了。”

“对了，你很有趣，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

或许是看到王易给出的功德钱能弥补一部分损失，白云子态度也好了许多，他没有再拎着王易出去，反而是出去喊了一声。

“邹家的人出来，带着你们的少爷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