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在她的鼓励下,居然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半天憋出了一句:“四郎,我不想见你。”
胤禛温柔地安抚道:“菀菀,我已经处置了那些乱说话的人,你别气坏了身子。”
苗嘉卉在这边低声拱火:“福晋是为了说闲话的人生气吗?明明是因为你这个负心汉。春花竞芳,五色凌素……”
柔则心有所感,吟唱出声:“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木,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曦,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这不是苗嘉卉第一次听柔则唱歌,但还是感觉震撼,情蕴于声,哀怨又决绝,一首诀别书唱尽了柔则的心事。
胤禛闯进来,直奔床榻,握紧柔则的手:“爷懂了,菀菀莫伤心。”
你懂个锤子!
苗嘉卉撇撇嘴,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胤禛把弘晖带到别院陪柔则,他自己不管忙公事到多晚,都会骑马赶到别苑,哪怕有时柔则已经睡着,他也风雨无阻,连乌雅格格进门那日,他都没回府。
苗嘉卉对此不屑一顾,对朝颜说:“今日种种,感动他自己,色衰爱弛之时,旧情成旧账。”
朝颜深表赞同,越临近柔则预产期,她越焦虑,身为一个医者,自然不想自己的患者出事。还害怕苗嘉卉不能改命。
只是不管她如何焦虑,这一天还是来了。
胤禛居然把宜修带到了别苑,气得朝颜直接怼脸输出:“王爷把她带来干什么?”
胤禛看向一脸冷若冰霜的苗嘉卉,解释道:“是菀菀的主意。”
谁知苗嘉卉冷笑道:“那就让那拉侧福晋为福晋接生吧。朝颜,我累了,回院里守着我。”
一对拎不清的颠公颠婆,她不奉陪了,死了活该。
朝颜却摇了摇头:“侧福晋,奴婢不喜欢计划有一丝丝变化,但那拉侧福晋是福晋亲妹妹,不会影响其他安排。侧福晋要是累了,就先回院里等吧,奴婢在这里替您守着。”
胤禛神色稍缓,语气温和道:“你别太紧张。菀菀一定会平安生产。”
苗嘉卉看到朝颜哀求的目光,忍气瞪了胤禛一眼:“妾身动心忍性,从不紧张。”
“好,好,你不紧张。”胤禛难得哄苗嘉卉,“快回去歇着吧,这里有爷和宜修。”
苗嘉卉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身子沉重,也没有表现姐妹情深的觉悟,转身扶着妙言的手臂,回了自己的院子。
吃了点东西,活动了一会儿,她倒头就睡,直到外面响起鞭炮声。
苗嘉卉用手支着身体,侧身坐起来:“福晋生了?”
妙言高兴地回道:“福晋真有福气,生了一对龙凤胎。王爷赏了我们三个月的月银。”
龙凤胎,女主命啊。
苗嘉卉心情不错:“福晋怎么样?”
妙言扶她起来洗漱:“主子放心,有朝颜姐姐在,平安无事。不过,奴婢觉得那拉侧福晋不太开心。”
胤禛有了嫡子,而且胤禛之前的两个女儿都夭折了,柔则生得是大格格。宜修能开心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