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两位老人为何如此,因为苗嘉卉在信中隐晦地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为以后被苗家人发现埋个伏笔。
没想到两位老人看完信就怀疑上了,更是因为没有一定功底,人的字迹很难模仿。
而且,苗嘉卉要的侍女朝颜除了医术出众,因为时常替原主抄书,学她的笔迹能有七八分相似。
苗老爷子伸手抹去老妻脸上的泪:“只有让朝颜去照顾蓁蓁,我们才能放心。朝颜她早盼着、盼着和蓁蓁在一处了。”
他感觉自己像被埋进了酸苦的茶水里,憋闷得快要喘不过气。
蓁蓁她不会主动给家里写信,更不会让情同姐妹的朝颜进贝勒府,即便朝颜自己愿意。
之前打听过四贝勒府的消息,听说蓁蓁拿到了管家权,他还松了口气,管家对蓁蓁来说不是难事,就是性子随他,容易得罪人。
他和老二不能随便去贝勒府,只能先让朝颜去看看自己和老婆子是不是想多了,也许蓁蓁只是病了,不相信贝勒府的大夫而已。
过段时间,再找个时间让老二媳妇去看看自己女儿,她总不会认错吧。
思及此处,苗老爷子淡定了许多,起身回到外院前厅,准备旁敲侧击了解下情况。
“来人,给贝勒爷上茶。臣刚想起昨天借了张中堂的好茶叶,您也尝尝。”
苗老爷子坐下后,先是吩咐下人上茶,又装作不经意地问:“蓁蓁在信中夸赞贝勒爷善用贤能,有容人之量,这贤能八成是她自卖自夸。蓁蓁性子别扭,多亏贝勒爷包容了。”
苗氏的家信怎么写的像荐书,爷还用她夸吗?换个皇子府,她坟头草都长八尺高了。
不对,难道苗氏是在为自己拉拢苗掌院?
她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虽恼恨苗嘉卉的那张嘴,但能拉拢苗家,自己也可以暂时不计较。
他开始客套道:“蓁蓁才情绝世,秀外慧中,又善打理家事,有她帮助福晋,爷才能无后顾之忧。”
老爷子一脸与有荣焉:“管家算不得大本事,若能与老臣一起修书着序,可青史留名。”
胤禛心里纳闷,怎么话又转回来了?
除了易安居士,很少有女人出文集诗书。不过,苗掌院的提议不错,可以给菀菀出个诗集,好好存放。
老爷子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想大嘴巴子抽他,我和你讲我孙女爱好什么,你给别人出诗集。和福晋恩爱可以,可就不能好好做个人吗?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地闲聊了一会儿,都感觉牙疼不想再说话,直到朝颜拿着包袱出现,才算解救了他们。
苗老爷子简单地介绍了朝颜的身份来历:“朝颜本姓陈,她祖父是先帝爷的御医,跟着先帝爷去了,父母又去得早,她祖母临终前把她托付给了我家夫人。她家属镶黄旗包衣,浙江巡抚陈连城是她家近亲。蓁蓁点名要她,是因为她医术精湛。”
胤禛见她楚腰蛴领,行礼端庄,微微点头:“看着是个懂规矩的,府里确实需要女医。”
说完,便收回目光。
又和苗老爷子客套了两句,才起身告辞。
从陈朝颜身边经过时,他闻到了一股草药清香,随意一瞥看清楚了对方的长相,雪肤花貌,如出水芙蓉清雅秀丽。
他面无表情地领着人离开,心里却在揣测苗嘉卉的真正用意。
回到府中,先带着陈朝颜去了倚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