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卉只当自己没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已经猜测到缙云是胤禛的人。
不过,缙云藏的娃娃是宜修的名字,这是什么操作?
不会是胤禛怕真的诅咒到自己和柔则,其他人又不够格,所以选了宜修吧。
宜修招谁惹谁了?
胤禛压下心底的怒气:“寻人的事,爷也会派人帮你。”
苗嘉卉只能跪拜谢恩:“妾身谢贝勒爷。”
目送胤禛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扶苏苑众人都松了口气,大家对自家主子在贝勒爷那里拥有的脸面,再次有了深刻的认识。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铺天盖地的道贺声响起。
苗嘉卉在心里骂了几句狗男人,无奈地挥了下手:“通通有赏。”
胤禛回到外院书房,只留下苏培盛,沉着脸问:“缙云是你派去的人?”
苏培盛垂首俯身:“奴才办事不力,请贝勒爷责罚!”
“自己下去领板子,务必把缙云找到!”胤禛面沉如水,目光幽深,没人能猜出他现在的心思。
苏培盛退出去以后,胤禛手握空拳,在桌案上敲了五下,三长两短,两个黑影从房梁跃下,跪至胤禛面前。
“通知夏刈来汇报今日府内的情况,尤其是扶苏苑苗氏的行为举止,事无巨细,爷通通要知晓!”
胤禛自以为很了解苗嘉卉,没想到今日又让他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夏刈很快出现在外书房,向胤禛复命。
听了夏刈的汇报,胤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她让人修缮屋顶、增高围墙,还要把砖瓦碎片砌在墙头?她这是在防谁,哪个贼人敢闯贝勒府后院?”
他面沉如水,苗嘉卉是有意还是无心,她知不知道夏刈这些人的存在?
不过,从夏刈提供的那些情报看,苗嘉卉不管是怼人,还是救人,行事光明,并没有什么阴暗心思。
挥手让夏刈离开,胤禛靠在椅子上沉默良久。
苗嘉卉无论从样貌还是才情,都让人心折。她小字蓁蓁,和菀菀甚是有缘,为什么不能和菀菀好好相处,为什么不能旁敲侧击说服苗家忠心投靠?
苗嘉卉,她还是该死。
苗家更不应该存在。
那些喝了满肚子墨汁的汉臣,自视甚高,即使投降,也觉得满州贵族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他们皆有异心。
可大清开国时,后宫有一大半妃子都来自蒙古,汗玛法独宠董鄂妃,也没摆脱被蒙古女人左右的命运。汗阿玛倒是摆脱了,满州贵女又起来了,因为满州过去的制度,满州贵女天生对权力有掌控欲,汗阿玛就抬举了包衣平衡。
以前年纪小看不明白,有了差事和满州贵族老爷打交道后,才明白汗阿玛的英明神武夹杂着无奈。
不管汉臣有没有异心,都需要认真拉拢,这是帝王平衡之道。
太子出身尊贵,眼里只看得到满州贵族,但又不能表现太明显,拉拢汉臣可以,但不会纡尊降贵,所以才给了胤禛机会。
可如今也成了胤禛动手的枷锁,苗嘉卉入府的时间太短了。
次日,苗嘉卉收到了外院传话,得知胤禛让自己搬到玉茗小筑,甘丹珠迁至牡丹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