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慕白苦笑道:“唉……看来这望都唐知县也是一个赃官!混蛋官。应该打他二百棍。”听闻此话,秀莲想起了父亲当年就是因为一心想奉公守法所以才受那饶阳县官的欺辱,下了大牢心里憋屈,最终死在路上!想至此,秀莲不由得内心悲愤,面露杀机,说道:“那就该一刀杀了他。”里正一伙人见这男女二位张口就骂知县,毫无顾忌,不由得又惊异又有些佩服。李慕白又接着说道:“我说这位里正朋友,咱们这也算是认识了吧?难道你还真好意思拦阻我们起灵吗?”那里正杨三想了一下说道:“朋友,你真是为难我啊!唐知县派下来的活儿——这里的孤坟都不许动。……不过我姓杨的也是交朋好友的人,嗯……还请问这位朋友尊姓大名啊?”这里正杨三初时不苟言笑,现在倒是说了一堆话。慕白和秀莲对视了一眼,慕白料知秀莲绝不愿真面目示人,他自己也是这个意思,于是对里正说道:“我姓江,江九华。这位姑娘是我……嗯李师妹。”那里正拱手道:“久仰久仰。”李慕白也抱拳拱手说了两句客套话。这时秀莲见情势已经缓和,她便对李慕白说到:“大哥我去庙前迎一迎那做工的人。”说罢身背双刀径自去了。再说这里正杨三,现在自己偷着动一下臂膀还觉空荡荡无力。心里想这高个小伙子武功真是厉害!难得还一再给我留面子!起个灵算他妈多大的事,一共有五座坟,我只说数错啦,只有四座就是了。于是他对慕白一抱拳说道:“那好。这位江兄弟,我姓杨的最重义气!咱们今天有缘交个朋友。起个灵又有何难。”“好!杨兄,那我……姓江的在这里代表我师妹多谢了!”不多时秀莲已经带着十数个村人回来了,原来他们早已来了,只是看见他们榆树镇里正在这里,所以就没敢过来。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把俞老镖头的棺椁装好了车。这时里正杨三早已拿着慕白给的十两银子带着几个手下走了,只是在庙门口还是留下了那个瘦高个望风。车把式赶着大车走在前面,秀莲与慕白两人搬鞍上马随后出发。刚出榆树镇上了官道,就见迎面走来一家三口,那夫妇二人应该也就是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年纪,只不过由于常年做工而显得面貌沧桑而已。两人各背着一个大包袱,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站在父母中间,瞪着一双黑眸子,盯着大马车和那上面的棺材看。那男人与车把式搭讪了两句话,然后就向秀莲慕白两人迎过来。秀莲两人勒住马等着他,他走上前来作揖道:“请问这位兄台是刚刚在那庙后迁坟吗?”慕白道:“嗯。是呀。我们是刚从那庙后迁坟来着。请问你这位朋友有什么事吗?”那人道:“哦,我的父亲也是葬在这里,我们也是听到了信儿就马上赶过来的。”慕白与秀莲两人对视了一眼。慕白沉吟说道:“你们是听到信儿来起灵的?嗯……那不知你听没听说,那庙后树林被看管起来了,有一个什么田圣人为知县看风水,那几座坟都不许动?”“唉!您先生说的这个事情我们是听说了,是一个卖柴人告诉我们的。一开始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去求的我们东家,东家给了我们一些银两,又专程去找到当县班头托的人情,这样我们才过来的。”“那你们就是榆树镇这里的人吗?”秀莲问道。“不是不是。我们的老家在太行山边上。当年也是投亲靠友过来的,父亲故去后我们原打算再做两年,多攒些钱再将父亲灵柩迁回家乡,谁能想到出了这个事情。”这男子一口气说了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