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石有些烦躁。

《无名之辈》剪辑完成了，档期确定了，结果院线出问题了。

一时嘴炮一时爽，多时嘴炮火葬场。

对《无极》的吐槽，对《色戒》的吐槽，让他得罪了京圈和港圈，现在两个圈子分别在施加影响力，让他的排片下降。

各大院线，也乐意配合两个圈子的施压，毕竟京圈和港圈每年都会给院线带来大量收益。同时，张石的《无名之辈》又是一个小投资，一个小卡司。

张石心中的烦躁并没有消散，但他知道，自己闯的祸只能自己解决。圈内不少人都在等着看他笑话，所以他必须咬牙坚持下去。

这次，张石和任总一起走访了一个又一个院线，商量排片事宜。他很清楚，这已经不只是电影本身的质量问题，而是关系到他能否继续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

孙主任这次并没有参与谈判，毕竟他夹在张石和中影之间，情况有些尴尬。而张石心里明白，孙主任的缺席，也意味着这件事更多的需要他自己处理。

从长三角、到湖广两地，又辗转到川渝和山河四省。经过数周的辛苦谈判，终于搞定了大部分地区的排片问题。

但张石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他和任总决定放弃京津冀和珠三角地区的上映机会。这些地区受京圈和港圈的影响太大，现阶段根本无法撼动。

虽然这些决定让《无名之辈》失去了一些重要市场，但张石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这次的事情让张石也认清了很多事情。

原本和张石聊的很火热的陈数，眼看可以进一步发展，结果电话也不回了；

那些原本关系不错的圈内人，也似乎突然变得格外忙碌，回复的特别慢了；

也渐渐恢复了朋友间的礼貌客套，仿佛一切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他居然又回到了孤家寡人的状态。

他理解，娱乐圈里，风向和人情都是复杂的。

他痛心，原本珍视的关系如此容易被改变。

他只是不甘心。

他更加用心的配合着宣传。

他相信，只要作品够好，终究能在观众中赢回属于自己的位置，他不打算妥协。

《无名之辈》上映了。

缺失大票仓的影响是巨大的，首日票房500万，与预期相去甚远。这个数字让电影的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而圈内关于张石“遭遇失败”的消息也迅速在娱乐圈传开。

张石一时之间成了圈内的谈资。曾经的那些圈内好友、合作伙伴，无论是冷淡的还是热情的，都开始在背后议论纷纷。

这是“嘴炮”的代价！

陈数看着手边刊登《无名之辈》票房失败的八卦小报，微微一叹。

她对张石的才华是有过期待的，她一直觉得，张石的作品有一种独特的真实感和情感力量。这种力量本该是他成功的关键。

她有些可惜，明明是个潜力股，结果长了一张嘴。

陈数并没有深陷其中，她懂得在娱乐圈中明哲保身的道理。如今的圈内风云变幻，她也不愿再卷入这场看似无望的舆论风波。

蜜蜜一边排练一边听着曾经济的八卦，她心中有些复杂，这次张石的风波，曾经济认为张石完了，让她减少或者不要再联系，她默默地听了。

蜜蜜心里有些复杂，她也觉得张石完了。“张石完了。”她心中重复着这句话，现实让她不得不面对。

虽然她很感激张石对自己的帮助，但是，她知道，自己要在娱乐圈里混下去，不能让任何人拖累自己，包括张石。

感情归感情，事业归事业，她清楚得很。或许，等将来张石真的落魄了，自己可以悄悄资助他，毕竟她还是念着旧情的。

但现在，她不能有任何妄动，甚至不能再主动联系他。她需要保护自己在圈中的地位，也需要听从曾经济的建议，这不是冷漠，而是生存之道。

排练结束，她站在台边，抬头看着灯光，内心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第二天，票房8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