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上面的铁锈,黎苏发现重剑之上得铁锈已经和剑鞘融为一体,根本无法擦去。
“所以我就想着外城也许比较安全,便带着师姐速速来外城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莫名其妙的说什么有我们要找的答案,听得我云里雾里的。”
白灵儿捶捶有些发酸的大腿道:“我一开始以为那水月天舟主和周桃亭一样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呢!后面看到他本人,总觉得他怪怪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派人监视,搞得神神秘秘的。这水月天到底什么来头,出手都是难得的珍宝,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他们想在星月城做什么啊。”
白灵儿捋不清,也懒得探究了。
“我也不清楚他们想做什么,总之远离为好。”
“小师妹说得对,这种满脑子心思的人远离为妙。”白灵儿叉手道。
“不过水月天舟主送的东西摸起来就是不一样,好顺滑呀。”白灵儿摸了摸手上的玉珊瑚道:“可是他给的那把剑看起来却又破破烂烂的,像是没有保养过,不知道被荒废多少年了才能长出那么多铁锈!”
“荒废多年的,往往是古剑。”
黎苏一手握住无归的剑柄,一手握住剑鞘,想看看这柄重剑剑刃的样子,没准能发现点剑的来头。
往外一拔,黎苏拔不出剑刃,她又加大了力气,无归依旧是一动不动。
深吸了一口气,黎苏使劲力气,却还硬是拔不动一毫一厘剑刃出来,沉默了片刻,她说出了一句让白灵儿都不信的话:“我拔不出来。”
“怎么会,你现在可是咱们苍穹山上力气最大的弟子啊,把剑给我,我试试。”
黎苏将无归递给白灵儿,白灵儿用同样的方式,使了一身蛮力,脸都憋得红通通的,也没能拔出来。
“以前师父说过,千机伞认我为主,所以我能打开千机伞看见伞面的内容,莫非这也是一件宝器?”
斟酌片刻,黎苏也不尝试拔出剑刃了,大概知道了这剑拔不出来的原因,黎苏道:“这柄重剑并不想认我们为主,所以我们二人都无法将它拔出。”
“那我们要一柄拔不出剑鞘的剑做甚,再说了,师妹你是法修,送你剑干嘛?这水月天舟主真是个怪人!”
白灵儿瞬间就对重剑失去了兴趣,将剑递还给黎苏。
外城不比内城,本就人少,今日正逢佳节,要么都进内城逛花灯,要么祈求完神明早早入睡了。
不似内城那般繁华,外城极少见到酒楼作坊,街道两旁都是破旧老化的木屋,此刻空荡荡的街上只有一根挂着茶坊二字的粗布挂条随风吱呀作响。
一阵冷风吹过,冷气拂面,白灵儿哆嗦了一下道:“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呢?外城看起来连个客栈都没有,回山也已经到了禁闭时间,被逮到就完了。”
“小师姐你困吗?”
无归的剑鞘有一背带,黎苏出来时没有佩戴储物袋,便将无归背在了肩上。
“不困,往常这个时候我还精神得很呢。”
每当苍穹山入夜之后,白灵儿在自己洞府待不住,常去找其他弟子捉蛐蛐斗蛐蛐,所以她自然不困。
“既然小师姐不困,我想去发现那名无面女子的荒屋看看,我想了想,既然她是夜晚遇害,也许晚上反而更容易找到线索。”
白灵儿正好无聊得很,便同意了黎苏的说法,与黎苏一起寻到了白日打听过的那处北街荒屋。
荒屋的瓦块之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苔,走近荒屋,竟还能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残余的血腥味。
二人未推开门,歪歪斜斜的木门门缝里透出了一道暗黄的光。
里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声,那声音尖哑,哭得像一根齿锯拉着钢弦,十分难听。
许是听到了黎苏二人的脚步声,那哭声突然刹住。
“见鬼了!”
白灵儿的耳朵总算得到解放了,她虽力气大,胆子却不大,手拽着黎苏的衣摆跟着黎苏后面道。
不管是人是鬼,黎苏双手往里一推,直接推开了木门。
一个“女鬼”蹲在草丛之中,她转过脸来,睁着狭长的大眼睛,嘴巴张的快能塞下一个鸡蛋,白面红唇,花花绿绿的颜色糊了一脸。
白灵儿吓得大叫一声,准备一拳抡过去的时候,那“女鬼”却比她更快一步尖叫了起来:“鬼啊!”
白灵儿懵住了,怎么鬼喊捉鬼呢?
“女鬼”吓得一屁股坐在了还闪着火光的灰烬里,刚刚烧完的灰烬还带着热度,把她烫得一屁股又弹跳了起来,边跑边拍着自己的裙子大叫:“捉鬼啊,鬼咬我屁股了!”
白灵儿和黎苏就这么看着他绕圈圈跑路,等他跑累了,他停下来跪在二人面前道:“小红啊,你死的好惨啊,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是你的债主,别来找我啊。”
白灵儿越看越觉得这女鬼有点眼熟,黎苏伸手抬起那“女鬼”的下巴,“女鬼”双目紧闭,愣是不敢看黎苏一眼。
泪水将他脸上涂的脂粉花了一脸,这才看起来十分可怖。
“是你?”
黎苏认出了此人,正是墨香阁那名露着胸膛的男子,只是此时他穿了一身女子的衣服,又哭花了妆,才让人一时之间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