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是莫昌海的儿子,是北定侯府的嫡长子。
儿子状告继母,虽为不孝。可若情有可原,即便传了出去,也无人敢说闲话。
可如果他躲了懒,让沈扶摇出马。
那么,儿媳妇对付婆婆……即便有天大的道理,沈扶摇也依旧会受人诟病。
为了不让沈扶摇受人闲话,莫止湛必须得自己站出来。
“就从头开始吧。”
莫止湛看也不看庄眉宁一眼,只道:“从你害死我母亲,开始。”
说罢,只见莫止湛朝宋祁望去。
宋祁点了点头,便朝外头的徐七喊道:“徐七,带房妈妈进来。”
徐七得令,不出片刻,便引了房妈妈进来。
房妈妈这两年虽离了北定侯府,去到了沈扶摇名下的庄子过活。看着,像是走了下坡路。可实际上,庄子的日子闲散。没有了主人家在,房妈妈在庄子里,更像是一个小主子。
以至于,她的精神看起来比以前好了不少,身子比起以前,也更肥胖臃肿了。
“奴婢房氏,见过太夫人,侯爷,侯夫人。”
房妈妈恭敬朝着太夫人、莫止湛、沈扶摇等人行了礼。
“房妈妈?”
太夫人皱了皱眉,似在回想着什么:“可是前两年,从咱们侯府大厨房里出去的那位房妈妈?”
“回太夫人话,正是奴婢。”
“嗯……”
太夫人点了点头:“我记得你。你在我们侯府里已经待了二十多年了,虽不是大厨房里的厨娘,但手艺却不错。
你会做荷花糕,糕点香味清甜,扶摇很是喜欢。还特地,命人给世安院送过一些。”
说罢,又疑惑道:“我听闻下头的人说,你年纪大,身子又不好,不宜近身伺候主子。所以,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离府,去了下头庄子做活。”
“回太夫人,正是。”
房妈妈坦坦荡荡,没有半点隐瞒:“只是,当年离府,并非奴婢所愿。而是得了侯夫人的搭救,出去逼灾了!”
说罢,房妈妈又道:“倘若不是因为有侯夫人的搭救,奴婢恐怕早就命丧歹人之手。今日,也便不能前来给太夫人请安了。”
“哦?此话,从何说起?”
太夫人挑眉,问:“你虽在侯府里待了二十来年,但却无权无财。又怎么会,有人害你?”
太夫人到底掌管了北定侯府多年。
对于这些有资历的奴仆,即便不能记得一清二楚,也是能说得上一二的。
“太夫人,正是因为奴婢无权无财,所以才有生命危险啊。”
房妈妈深深叹了口气儿,道:“奴婢在侯府待了二十多年,知道的隐秘事儿虽不多。可独独知晓的那一件,也足以要了奴婢的性命。
再说了,就连莫管家那样了得的人物,最后都落得如此下场。奴婢不过一个小小的杂役管事,哪里又敢保证,自己性命无忧?”
“你知晓了什么事儿?”
莫止湛终是开了口,慢慢将话题引了出来:“为何,就那一件事儿,就足以让你丢掉性命?
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是,侯爷。”
房妈妈听到此,忙噗通一声儿跪下,道:“太夫人、侯爷、侯夫人恕罪。这件事儿,奴婢原本在二十多年前,就该说的。
只是……只是因为奴婢胆小怕死,所以……所以才拖到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