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眼下这种时候儿,无论对方说出的罪是大是小,她都不能认。
哪怕只是芝麻一样的过错,一旦她认了下来,那么到了最后,就有可能是压倒她的最后稻草。
“没有证据的事儿,你可不能瞎说。”
“我待你如何?”
这一次,莫止湛不再纠结于庄莞惠的事儿了。
而是转了话题,朝着庄眉宁问:“从小到大,我都将你当成我最亲近的亲人。自从母亲死后,你成了我的继母。我便对你格外亲近,喊你为母。
你的教导,我都听。你的吩咐,我都遵从。你不仅仅是我的姨母,更是我的母亲。”
“你小时候儿,确实很听话。”
庄眉宁听着莫止湛的那一番话,突然便想起莫止湛还小的时候儿。
并不寡淡,还爱笑。
暖暖的,粉雕玉琢,可爱得紧。
“后来呢?就不听话了吗?”
莫止湛又问:“我要求住到星辰阁,是不听话。我不再喜欢去青黛院,是不听话。我与你不再如往常般亲近,也是不听话。对吧?姨母。”
“你稍稍大些的时候儿,确实不如小时候儿讨人喜欢。”
庄眉宁不知莫止湛想作什么妖。
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莫止湛问什么,便回答什么。
“你性子变得冷淡,也不大爱与人说话。就连我,都像是一个外人。”
“那么祖母呢?她待你如何?”
莫止湛每个问题问得差不多的时候儿,总会适时转移话题。
让庄眉宁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你对祖母有许多的怨言。其中最大的不满,大概就是祖母将后院的中馈大权交给了我母亲。再后来,即便是给了扶摇,也不曾给过你。
可撇去这一点,我相信,祖母待你还是不薄的。至少,你从未受到过祖母的苛待。在侯府里,也总是自由的,舒心的。”
“呵……”
庄眉宁冷呵了一声儿,拉长了声音儿,道:“是,你说的都对。你祖母待我们这些儿媳妇,还算是不错的。别人府中婆婆苛待儿媳妇的事儿,在北开侯府里从未有过。
可那又如何?她贪恋权势,迟迟不肯放权。她偏袒之心甚重,素来只瞧得起你母亲,瞧不起我!她……”
“我父亲呢?”
莫止湛打断了庄眉宁那喋喋不休的埋怨,继续问:“我父亲,他待你如何?”
“你父亲?”
庄眉宁听莫止湛提起莫昌海,痴痴笑了笑:“他可真冷啊!他是我见过的,全天下最冷的男人。
以前他当我姐夫的时候儿,对我倒还是有笑容的。可后来……他对我,怎么就不待见了呢?”
“我父亲做你姐夫的时候儿,你是他心爱女人的妹妹。我母亲心疼你,他自然也心疼你。后来对你冷淡,难道不是因为你用了手段,入了侯府吗?”
莫止湛道:“我父亲对你冷漠,我从不否认。他对你关心不够,兴许也是对不起你。但自从我母亲死后,你成了他的续弦。你可见过他,再纳妾?再寻花问柳?再与任何女子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