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头,却恨不得马上就逃离青黛院。
婆婆啊婆婆,您老可曾叮嘱完了吗?
这茶,儿媳妇不喝了可成?
沈扶摇并不是没有常来青黛院。
自从嫁到了北定侯府后,她一直都按照规矩。每日早晨,先去世安院给太夫人请安,再到青黛院给庄眉宁请安。无论天气儿如何,从不间断。
只是以往,太夫人因喜欢沈扶摇,所以总多留她一会儿。待她再来青黛院时,庄眉宁也没那功夫唠叨了。
就当请个安,意思意思便回去。
而今日,说是来品茶闲聊,可哪哪都拘谨,让沈扶摇多少有些难受。
“对了。”
庄眉宁案桌旁的茶水已凉,早便换了新的热茶。
可她口中的话,却从没断过:“我听慎姐儿说,在你还没过门之前,与她便是极其要好的姐妹。如今你能成为她的嫂嫂,可把她高兴坏了。
只是这几日除了请安以外,我见你一直都在星辰阁里待着,也未曾去寻慎姐儿玩耍。可是因星辰阁的琐事儿较多,抽不开身来?”
说罢,庄眉宁又无奈摇了摇头,道:“慎姐儿的性子,想来你也是知道的。她啊,最怕被闷着。以前你还没过门时,她便绞尽脑汁偷跑出府。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嫂嫂陪她了,却奈何,你们的时辰总对不上。每日你过来请安的时候儿,她还在致贤斋读书。
这不,昨儿个还在我跟前儿与我念叨,说不想去读书了,得等着你过来寻她玩。我和北哥儿不知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将她哄了去。”
“慎姐儿天性灿漫可爱,率真得很。”
沈扶摇自幼一个人长大,并没有兄弟姐妹。对于莫慎儿,那是真真的喜欢。
“儿媳妇很喜欢慎姐儿,也时常想过来与她作伴。只是儿媳妇刚刚开始打理星辰阁的内务,很多事情还是一知半解,所以”
“湛哥儿是个要求极高的人,星辰阁的琐事儿,也是颇多的。”
庄眉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只是辛苦了你,才大婚没几日,便要忙成这般模样儿。如此我心里头的这一桩事儿,也就不好意思与你提起了。”
庄眉宁面露遗憾,说是不好提及,可话都出了口,沈扶摇哪里有不问的道理?
“不知究竟是何事儿,竟能够让母亲上了心?”
沈扶摇倒不是一心想要讨好庄眉宁。
只是她初入北定侯府,除去莫止湛,所认识的也只有莫慎儿一人。
庄眉宁既是莫止湛和莫慎儿的母亲,她自然没有冷着脸的道理。
只见沈扶摇稍稍坐直了身子,朝庄眉宁开口询问:“若是儿媳妇能帮得上忙的话,儿媳妇必定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