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哥儿还性子都没定,不急。”
太夫人心里比谁都清楚,若不先安排了莫止湛的婚事儿,莫皖北的婚事儿又从何说起?
“这京都中的好姑娘啊,我可得紧着一些给他挑。”
说罢,便再懒得顺着这话题,让妯娌之间起了嫌隙。
而是朝身旁的莫止湛望去,道:“这大风大雨的,难为你还亲自出去一趟,给祖母我买糕点。”
“祖母喜欢就好。”
莫止湛从不是个邀功的人,自也说不出什么讨巧的话。
太夫人知晓他的性子寡淡,也不盼着他能与谁去争去夺。只望他能健康平安,开心快乐便好。
倒是庄眉宁,一心想表现出二房家宅和睦。
才一听太夫人夸赞了莫止湛两句,便又笑道:“是啊!咱们这么多人在这,硬是劝不了老夫人用一口的饭。湛哥儿一过来,老夫人整个人都精神了。”
太夫人听言,勾唇慈笑,并不搭理庄眉宁的话。
只将身子稍稍往后靠去,道了句:“老了,不中用了。这才醒来多久,竟又乏了。”
众人见此,也不好再继续赖着不走。
于是,纷纷行礼告退。
太夫人有话要单独与庄眉宁和莫止湛说,自是将二人留了下来。
而众人对此,并没生出别的心思。只知道,二房这头怕是又要被催婚了。
果然,正厅才静下来没一会儿,只见太夫人盯着眼前的绿豆糕,缓缓开口:“湛哥儿若是能将孝敬我的这副心思,花在别的地方,怕是早就儿女成群了。”
莫止湛听言,稍稍垂头:“百行孝为先,别的事儿得看缘分。”
“到底是我与你父亲对你太过纵容,你想做什么便都由着你!”
太夫人的话听起来似有些严厉,可眸子里却无奈得很:“你母亲一人带着三个孩子,也顾不得你许多。故而,让你的婚事儿一拖再拖。
堂堂北定侯爷的嫡长子,最后竟落得没人敢嫁的地步!如今你已二十有一,也是时候儿该娶亲了。”
言毕,又添了句:“以前我总说,只要你喜欢,想怎么着都好。是因为我知晓你的性子,不想太过拘着你。但你们二房这边儿,到底是咱们北定侯府的嫡系。而你,下头还有着北哥儿这个弟弟呢。
我知晓你看重缘分,但缘分这东西,你若不去寻,哪里又能有?祖母不求对方的家世有多显赫,但求你能早日了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儿。
一来,让你九泉之下的生母安息,让你远在边疆的父亲放心。二来”
太夫人话说到此,终是意味深长朝庄眉宁看了一眼:“也能让你母亲少遭受些流言蜚语。”
纵使并非生母,庄眉宁也是莫止湛的母亲。
莫止湛到了这把年纪还没成家,庄眉宁难逃其咎。
知晓的,说莫止湛心高气傲,不愿将就自己的终身大事儿。
不知晓的,可不得说庄眉宁见不得莫止湛这个儿子好?懒得去管他的婚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