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什么?”
“你为什么不救他们?”
“我救过了……”
“???”
“入得寺庙,在下已劝过,可惜他们并不相信在下,且嘲笑了一番。”
“那他们该死。”
“也不能这般说。”
顾余生道:“有人抬头,所见仅是那枯井之上的一片天空。
所见之多,也仅有那偶尔飘过的白云一片。
于是,也就觉得这天地就这般大,天上的云,也就只有那一朵,于是,也便难以相信别人之言了。”
“那你是故意不救的?”
“是……”
顾余生道。
“为什么?”
“他们嘲笑了在下……在下若是还救他们,岂不是自己在犯贱?”
初见愣了下,然后噗嗤就笑了起来。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至少比自己见到过的很多修士,来得有意思……
顾余生也笑了。
觉得心也变得开朗了一些。
这红尘本该随心就好,哪里好委屈了自己?
当然了。
救和不救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的,那些人的运数已断,而断了运数的人,也活不久。
为了死人而麻烦了自己,显然也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情。
恰好。
顾余生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聪明人。
顾余生问:“你呢?”
“嗯?”
“那些冤魂和小妖……”
“我想要变得强大。”
初见道:“但我只杀那些该死之人……”
“比如?”
“贪财,好色,见利忘义,或是本是穷凶极恶之人。”
“这样一想,那些人倒也死得不冤了。”顾余生道:“可还是有些不好。”
“妾身知道。”
初见道:“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好说话的。”
“嗯。”
顾余生嗯了一声,拿起酒,又喝了一杯。
庙内的火渐渐地小了起来,拿起一木棍在火中扒拉了一下,又旺盛了一些。
“你会弹琴吗?”
“不会……”初见道:“但妾身会舞剑。”
于是,女人拿出了一把剑舞了起来。
荒野破庙。
书生惨叫。
女妖舞剑。
青衣老酒。
摇曳的篝火,偶尔伴随着噼里啪啦声的火星……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似乎,又是很唯美的一个画面。
顾余生离去了。
离去前留下了一本功法。
功法是他自己推演出来的,蕴含着一些长春功的影子,还有一些别的功法。
这些年常有热心道友送自己一些法宝什么的,这功法也不少,于是稍微耗费一些寿元,便推演了出来。
粗糙是粗糙了一些,可修炼起却也不错的。
缘分这种东西算是奇妙。
既觉得有缘,那便留下一份缘就是。
太元十年。
京都来了消息,说是魏国卿死了。
顾余生听闻这消息的时候朝着京都的方向敬酒一杯。
魏国卿十八出士。
八十七而终。
数十年年来对于大燕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分毫,前后更经历了三朝兴衰。
这一敬,总是该的。
而魏国卿死后不久又传来了消息,夏侯燕也死了。
夏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