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而知之,故乡间、内间可得而使也;因是而知之,故死间为诳事,可使告敌。
你相信的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你不信的人,说的不一定是假的,但利用的人,不用相信真假......
“老六,未到吉时过鬼门,需等神仙定生死。”苏鼎冷声说道。连波叹了口气,只得罢手。
“哼,这裴斗两面三刀,这盛隐胆大妄为,若不是要等小神仙发落,真想立刻取了他们的狗命。”一位高壮女子上前,狠狠地踢了裴斗和盛隐几脚。
裴斗直冒冷汗,急忙叩首求饶,而盛隐不为所动,继续闭目不语。
这位高壮女子眉粗眼大,胖面肥腰,身穿一袭朱色半臂对襟,插一金象步摇,肚子上纹着一头狮面飞象,两臂皆戴银钏镯,背着一双金刚锤,这位就是“象玉手”越娑。
“老九娑,难交代。十三妹,还未到?”旁边的女人拉开越娑,但见她发髻挽成飞天髻,身披一袭红色长衫,体态纤细,宛如瘦竹,怀中揽着一把黑琵琶,腰间纹着一只凤尾笑蝶。
此女正是十三玉手的“蝶玉手”简霜。
“四姐,就知道你想我了!”
简霜听到远处传来欣喜若狂的声音,一个娇小的身形从深林中跃出,跌跌撞撞滚到众人面前,欢喜大叫道:“‘雀玉手’鞠乐不辱使命,全都搞定,那帮人都吓傻了。”
瞧她身形苗条,肤白如雪,一身紫衣短袖,脖子上纹着一只长齿雀,腰间别着双尖刺,众人当中年纪稍小,虽不及少女稚嫩,但也有一股天然秀丽之气,与简霜挨肩搭背。
“十三,你小声点,昨夜下雨,小神仙身弱受凉,刚刚犯病了,现在还在寝宿,要是惊扰了,老大非扒了你的皮。”连波最为心疼夜叉少主,一时忍不住责备她。
“老六,别整天欺负十三,小神仙早醒了,在瀑布里洗澡呢。”连波身后的男人大笑了一声。
只见他有一虎须髯,长一尺五寸,面如重枣,目若凶星,手背闻着一只三头六眼鹤,身穿灰白鹤氅,手拿长剑,正是“鹤玉手”苍松。
这时瀑布里传来几声病恹恹的咳嗽声,突然传出一股澎湃强大的气流,激起百米水花飞溅,周围沙石也被震得一飞冲天,所有树叶也不停簌簌作响。
众人转头看去,瀑布已被染成鲜红色,水里传出刺骨的阴气和零星的幽光,见此壮景,不由得心生怯意,不由得跪下一拜。
随后边唱边跳,抑扬顿挫地顿足,拍打自己的胸脯和额头,吟唱着大冥古老语言,犹如巫师祭祀一般,最后齐声大呼:“夜叉小仙,法力无边,惊天动地,无法无天。”
从瀑布里走出一个干瘦如材的少年,只见他一丝不挂,半束辫发,青丝微卷,面容阴魅英俊,苍白憔悴,凤眼朝天,冰冷深邃,额头一条长疤,背上全是伤疤,左臂长满黑色的鳞片。
此人正是夜叉教少主夜长歌。
苏鼎上前,恭敬道:“小神仙,隐斗两人已捉拿,搜遍全身无处藏。失物金石已不在,想必还在青璇手。如今斗身已作假,查明御龙盟中人,流沙掌门裴斗者,阴奉阳违偷报信。”
说完,将裴斗写的纸条递给他,夜长歌定眼一瞧,阴笑一声:“还真是只老鼠,两头挖洞,不过盛心还在寺里,其中一本天书也在里面,真是天助我也!”
心中一激动,不禁连咳几声,竟咳出血来,一头栽进水里。
这一吐血晕倒,让碎玉手们颇为紧张,纷纷上前,将他扶起来。
“哎呦,小神仙,你可悠着点,每次病发后,心绪激动,便会咳血。”连波疼惜看着他,急忙上前递出手绢。
“没事,六师父。”他声音浑厚清冷,毫不在意,用溪水洗了洗,用干毛巾擦拭全身,悠然地穿上自己墨绿曲领襦与玄色小袖袴褶,左手戴上金云黑丝手衣。
腰间插上一支一尺九寸白竹玉箫,箫上刻着一朵杜鹃花,上面刻着一行小诗,“凰鸟鸣碎杜鹃花,鬿雀吹雪夜长歌”。
“人无用处可杀否?”苏鼎将裴斗拖到面前。
“杀人是件优雅的事,杀他会脏了师父们的手......”夜长歌还未说完,裴斗盯着他手中的纸条,不停地手舞足蹈,想要说些什么。
夜长歌看了一眼苏鼎,苏鼎解开裴斗的穴道。
裴斗大叫道:“御龙门有个秘密,我并未写在纸条上,相信少主一定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