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激动地全部偷走,结果声响太大,引来密室的守卫。
她又一次被抓住,
这回,她被偷盗花神贡品,被判死罪。
那晚,她被关进一间潮湿腐臭的地牢,里面关着都是将要被处死的人,而这间地牢最恐怖不是要被处死,而是它里面的弱肉强食的法则。
这间地牢叫人间烟火,会把违反教规的人都关进去,然而,并没有人送饭,只送一把武器和一些柴火,其意为关在牢里的人,彼此都是食材,只有不断能杀死对方,吃掉对方的人,才能活在最后。
若是能活过一年,便可重获自由。
桃花被关进去前,路过的牢笼,见到各种惊悚的景象,要么争抢吃着人腿,要么就疯狂屠戮,要么是活人分尸,地上都是一堆堆骷髅和残肢断骨,无处下脚,吓得她魂飞魄散,面色惨白,不敢吱声。
而桃花比较幸运,关进一个快饿死的人,想要拿刀杀她,却使不出任何力气。
最后一头撞死在墙角。
而隔壁有间牢笼,关着一个神秘的老人。
那老人披着黑色破旧的披风,脖子上挂着一圈小孩的的眼珠,脚边放着一把黑色的剑。
桃花对他很好奇,无意间打了一个照面,月光此时透射进来,消瘦的长脸被照一清二楚。
只见那脸颊面目眉眼如地狱里的恶鬼,双眼空洞,鹄面眼凹,嘴里牙齿又黄又黑,横竖不齐,格外奇异,似被鬼斧神工凿过一般。
特别是他的笑容,像是幽暗的深海,无人能看透。特别是他深深地两个酒窝,让人汗毛直竖,脊背发凉。
“你叫什么名字?”那声音像是似来自地狱的低语,低沉沙哑。
“我……我叫桃花。你叫什么?”桃花小声问了一句。
“我也叫桃花。”长脸老人一边偷笑,一边嘴里喃喃细语,“桃花人自在,无念是解脱,行愿长生处,天书渡凡心。”
“怪老头,什么意思?”桃花不解地看着他。
那长脸老人抬起头来,轻声道:“我们还会见面的,到时我会送你一份小礼物。”
只见他起身拿起黑剑,一剑砍掉了自己的头颅。
那头颅滚落到桃花眼前,再看那头颅已变成一个年轻人的面貌,根本不是原先的那个长脸老人。
而那把黑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切那么的神秘,心里万分好奇的她,又蹲下身子,再细看那头颅,满脸的红色鳞片,嘴里插着一把格外精致的小刀。
她拿起脚边的人骨,把那人头拨过来,拿出了嘴里的小刀。
那小刀锋利无比,深挖一下,便能刨出一个大坑,轻而易举便挖出一条地道,逃了出去。
当年的桃花变成了如今的无念,那句话一直深深烙印在她心中。
不知是随口胡说,还是真是命中注定。
一旁的行愿吓得不敢动,浮屠狠狠地敲了下无念脑袋,“乱说什么,现在你有师父,饿不着你,也病不着你。”无念摸着脑袋,目光偏移,不再作声。
行愿一直被父母保护很好,未曾受过饥寒的滋味,即使几遭的落魄,但家底财富仍是殷实,刚刚一句无心之话,激怒无念,心中一阵愧疚自责。
见眼前之事已了,浮屠准备离去,忽想到什么,开口道:“行愿,永远不要轻易相信身边的人,尤其不要看他的眼睛。”
“眼睛?”行愿微微一愣。
浮屠突然紧紧抓住行愿的肩膀,冷声道:“记住,永远不要让他打开真武塔,也不要任何人进入塔内,否则大祸将至。”
行愿感觉微微一疼,拿着佛印的手也开始颤抖,低头道:“行.....行愿知道了,只是我尚且年幼,没有什么本事,担心无法守住这龙印,也守不住这真武塔。”
此话如针尖,击中浮屠心口,他微叹一声,松开了手,拿出一串玉色的佛珠,共一百零八颗,表示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证得一百零八种三昧,佛珠上刻画着的金色经文。
浮屠将念珠递给行愿,说道:“老泥鳅走之前,送你一样宝物,这是烈火念珠,由我的幽火羊血注入佛珠,融合而成,里面蕴含极强的三昧鬼火。危机时刻,你用右手拇指与无名指掐珠,念出‘法会于心,心融于法,法忘其法,法无其法,乃为大法,得渡众生’的咒文,便可助你脱险。”
“可惜没有太岁阴阳炁,否则......”浮屠看着佛珠在行愿手中,并未发出幽光,摇了摇头,声音轻低。
行愿刚想追问,浮屠不再多言,挥了挥手,大笑离开。
“不要忘记你的承诺。”浮屠笑着指了下慧远。
慧远不耐烦道:“知道了,不在寺中杀生。”浮屠道:“记得就好,记得石化的那几个夜叉教,帮他们解毒。”
行愿虽有不舍,但从小深知天下无不散宴席,只有跪地磕头,以谢救命之恩。
还未等众人反应,浮屠头也不回,脚边忽渗出鬼火,悬浮空中,随后一步步踩上,最后变成一团鬼火飘然离去。
慧远心中惊叹道:“‘否极泰来乘势着,翻云覆雨化神雍。’,能让自己随意化形,这老和尚怕是已到着雍境圆满位。”
“老泥鳅,我还能见到你吗?”行愿忍不住含泪高喊。
远处传来浮屠的声音:“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行愿心一沉,呆呆地看着浮屠远去的方向,泪珠从傩面中缓缓地滑出。
抬头见白日渐落,风起云涌,愁绪涌上心头。
正当他悲伤愁绪之际,慧远忽然开口道:“有什么好哭的,小铜人,你喜欢学医吗?”
行愿抹掉眼泪,笑道:“喜欢,佛救人心,医救人命,若能学得医术,便能多救一些人。”
慧远道:“好,我教你三天医术,我不教你武功,不做你师父,以后也不准说我是师父。”
又斩钉截铁的说道:“三日后,我们师徒便启程,前往天外峰。”
无念在旁多嘴道:“哎,只能呆三天了......师叔,你武功那么厉害,为何不亲自教小铜人武功?”
“对啊,娘,为何从前你们都不肯教我武功?”行愿也感到疑惑。
“心儿,娘有难言之隐,莫要怪娘。”青璇面色低沉,犹豫了半会。
慧远摸了摸胡子,插话道:“这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小铜人没有太岁阴阳炁,这辈子不可能练武的。”